“哦，原来您一直在看。”月廿看着头顶，他不知何时顶上了四肢缠绕而成的小黑版不倒翁，微微调整，保持平衡。

“学期末了，二年级就会换老师的。”澜澞道，“我身为你在本校的第一任老师，没教会你什么也说不过去。”

小黑落地，月廿来了兴趣，“方法技巧方面的东西我基本都会了，能量上限方面的东西得靠个人努力，您还能教我什么？”

澜澞正色道：“道之相。”

“所有关于道之相的知识都被我存在脑子里了。”月廿自信一笑，“我现在的驾驶水平能与澜尊相提并论。”

“额，你应该比澜翼飞还差不少，那些是你手法上的积累，但……”澜澞亮出手心，“我要教你的是这个。”

只见一缕缕蓝能旋转汇聚，以澜澞手心为中心形成漩涡，数量之庞大，程度之浓郁，连空间都跟随着小幅度摇晃。

月廿浑身一颤，“这是，道之相的启动方式！”

能量汇聚完毕，澜澞的手心中赫然出现一个蓝色的十字架，从上到下排列着四颗晶体，极像道之相的缩小版躯干。

“澜澞老师，你。”月廿两眼泛光，心中对老师的尊敬直线飙升。

“没想到吧，爱迟到的老师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澜澞手中的蓝色十字架变大，横了过来，刚好适合双手操作，上面的蓝能自动划分成网格状，像一个键盘一样。

“这就是道之相的控制台？哇，晶莹剔透的，我训练的那个是耀药老师给我做的，用她的黄能。”

月廿想摸，伸出的手却怎么也接触不到，那横着的十字架似乎散发着一种斥力，并且越靠近斥力越大。

明明仅剩不到五厘米，可不管再怎么用力，这个距离都不能缩小哪怕一分了。

月廿紧盯着老师缩小控制台，变回小十字架。

他陷入了自我怀疑，难道天天抱着一个发光的键盘像个精神病一样没日没夜的敲，到最后，连道之相的控制台都摸不到吗？

他看着自己那因过度用力而不能回弯的五指，心想自己为何如此的不争气。

澜澞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款款道来：“你与所有同学不一样的，不只是身体的发育迟缓和神明点缀与发色的冲突，还有你天生的能量上限就不是满的。”

月廿瞪大眼看着对方那怜悯、惋惜、严肃交加的脸，原地愣了不知多长时间，突然咧嘴狂笑，抓着头发撕扯。

小黑再次遭殃，这次它缠绕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月廿的，它像胶带一样无限拉伸，包裹住月廿一肚子的邪火，最终两个丸子和脚绑在一起。

澜澞听着刺耳的笑声，内心感慨：幸好我把他带到了这个没人的角落，不然他就要当场送进精神科了。

月廿的笑像发泄的启动按钮，不停宣泄着挤压的愤怒：“为什么，我想不明白！坎系天生就是满上限！我一个病例都没听说过！还是说那种和我一样遭遇不公的人都被你们抹杀了？和鸿一样！她的死，哈哈哈，可笑！你认识鸿吗？你知道她吗！啊！！！呕……”

看着月廿吼太大声而干呕咳嗽的样子，澜澞脸上青筋暴起，一把捧住他的脸，用尽全力大声训斥道：“停止你的怨天尤人！我虽不知道鸿是谁，但能猜到大概，她见到你这副样子一定会失望透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