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位呆毛少年拿着手中的半块面包,泪崩道:“老师,我舍不得你!”
他的黄能眼泪就像流过堤坝的第一滴水,牵引出更多的哭喊声。
澜澞默默坐下,笑而不语。
学校的广播中传来校长石心的有力的发言:“初学阶段的孩子们,不必留恋当下的美好,你们的正前方,是整个世界。作为学期最后一天,今日课程可提前结束,十分钟后就能自行离开,或是去看看楼上的新教室。”
“老师……”台下的学生们依依不舍。
澜澞的视线扫过孩子们稚嫩的面庞,似乎是想全部记下。
在她看来,每个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都独一无二,绝不是那种小说中无名无姓的配角,绝不是那种榨干利用价值就能轻易抛弃的工具。
“真不知道这帮小家伙毕业那天还能不能记得我这个老师,算算,算算,已经有十一届了……”
月廿沉浸在这种美妙与哭嚎此起彼伏的交响乐中。
石浩然和背对着他的同桌说道:“澜月廿,我们是一个队的。”
“然后呢?这不是意料之中吗?”月廿还在进行着手中的神秘动作。
石浩然难压心中喜悦,“我们是一队,最被尊者看好的一队,小队联合行动都是有尊者协同的。”
“不感兴趣。”月廿又突然说道,“澜澞老师也是你们派来监视我的?”
“不是呀,她虽然达成了进入的标准,但没有接受邀请。”
“那这个你又怎么解释?”月廿头顶蓝光闪耀,虽然只有一刹,但石浩然看清了,那是十字架,是澜澞老师的道之相操控台。
“老师把这个……”石浩然满脸不可思议,但下一秒镇定下来,道,“她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要换老师了。”
“你们到底在我身边插了多少人呀,该不会全班都是被绿能缩小年龄的监控吧?”歪着坐的月笑道,“是呀,她都在这个岗位上兢兢业业迟到了十几年了,怎么会答应去黑能满天飘的城外呀。”
“哦?”石浩然眨眨眼,道,“从何听来的城外呀?”
怎料此时,月廿画风一转,得逞一笑:“原来如此,驻扎在城外呀,我说城里怎么一片祥和,找不到可疑的身影呢。”
石浩然一怔,但也只是干笑两声。
“我不用转过去就能猜到,你带着那遗传下来的恶心笑容。”月廿改为正身坐,斜眼看着石浩然,他的微笑没有任何罪孽。
“果然,呵呵,我猜对了呢。”月廿嘲讽地轻笑道。
石浩然已经习惯了月廿这副欠揍的样子,并无多大气愤,但视线被他手中之物强行吸引。
只见小黑的四肢打成结,成了月廿的手串,而他手上正在折磨的,竟是一个同款紫色小人,和月廿同样发型,正式关机的小紫。
紫色的小人不像黑色的那样无懈可击,正接受着绿能治疗。
“这小破手怎么一掰就断啊,弹性一点也不好,你说对吧?浩然哥哥。”月廿侧过脸藐视同桌,“我来给你添麻烦了,猜的没错的话,今天是你监视我的最后一天啦,啦啦?”
石浩然大为震惊,在他的视角看来,这个角度的澜月廿和台上的老师都很正常,正常得反而不正常!
他看了半天才发现端倪,给走向尾声的哭喊交响乐画上最后一个音符,“澜,澜月廿,你,你的神明点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