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都这么说了,叶青之必定会怒不可遏。
可是她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叶青之不但不生气,反而主动为萧婵辩解:“小六在朝中当值,身负官职,我是白身,自然无需与我见礼。”
“可她毕竟是青之你的女儿啊,在官场是按官职论大小,在家自然是以父女论大小,这规矩怎能废呢?”沈荷不依不饶,执意挑拨离间。
萧婵身子往后一靠,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茶桌上。
她的眸光逐渐变得冰冷,那寒意恰似一把锐利的寒刀,让人不禁感到脖颈一阵刺痛。
叶青之跟她一起从荒崖回来,别人不知道她的能耐,他却是知道的。
瞧见她如刀似的寒冷眼神,他心底几乎是瞬间升起恐惧。
他可没忘记,当初回来的时候,她有好几次想要下手杀了他。
最后不知为何没有下手。
可即便如此。
他也害怕,保不准,哪天就真的被她弄死了。
叶青之恐惧之时,萧婵笑了。
那笑容明明灿烂如花。
可众人却觉得那笑容如鬼魅般阴森,令人毛骨悚然。
“规矩?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别人跟我论规矩,但我喜欢跟别人论规矩,你喜欢论规矩,那我今日便教教你什么是规矩,你刚刚几句话,着实污我耳朵,你做个选择,是想挨巴掌,还是割舌?”萧婵话是问的沈荷,但眸子却斜睨着叶青之,那泛着寒光的眸子充满了杀意。
叶青之心底越发慌乱。
若是以前,她说话,叶青之定会心生质疑。
但现在,她说的每个字,他都信。
尤其是要弄别人的话。
沈荷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依旧耍着小聪明挑拨离间,她斥责道“你在说什么?挨巴掌割舌?你一个女儿家,张口就是如此血腥,还不敬自己的亲生父亲,叶夫人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沈荷故作无辜的神情,实则心机深沉,将叶婵凶残忤逆父亲的罪责,巧妙地推到了叶夫人身上。
“来人,拿刀来。”萧婵脸色一沉,如寒潭般冰冷。
叶青之脸色大变,急忙将沈荷护在身后,怒声斥责萧婵:“我是你爹,她是你姨娘,你怎敢如此张狂,对自己的家人动手。”
“爹而已,不要也罢,你有种就写断亲书。”萧婵神情不屑,那眼底的轻蔑让叶青之自尊心严重受损。
“叶婵。”他怒喝一声,眼底都是火光。
萧婵视若无睹,继续开口道:“管家,备笔墨。”
与正妻和离,休了小妾,如今还要与最出息的女儿断亲。
饶是管家都觉得此事不应该如此,他焦急地看向叶青之,面露难色“家主?”
叶青之紧咬着牙关,怒目圆睁,“叶婵,你莫要以为你当了司业,就可以无法无天,这皇城里,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叶青之觉得,叶婵敢如此放肆,就是仗着自己这一身本事。
可皇城里
哪个敢紧靠自己就为所欲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