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我以后到底是用姚这个姓,还是用岳姓?我过几日就要结亲,我师父,我未来娘子,岳丈他们……他们能知道我身份吗?”
对此,王略给出了一个极为巧妙的回答。
“岳家子孙的身份,在明面上暂时不会影响到你生活,你现在还需以姚为姓。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向世人昭告你岳家血脉最好。”
“你以后是一直住在这间屋里,每天教我练……不对,我结亲之后,我跟她……啊!”
什么狗屁的凝意境界,收复故土,这些统统都是虚的,只有此刻他再也回不去的家,无法解释的养父养母才够真实。
眼见他又开始陷入悲观状态,王略感到极为不理解。
“有什么好烦的,岳家子孙身份不妨碍你以后的正常生活啊!你结亲以后,难道不是买个新宅子住吗?我怎么跟你待一起。”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要瞒着李易清,瞒着我师父,不告诉他们我的真实身份?”
“这有何妨,岳武穆身上的冤屈,早在十年前就被当今皇帝给洗刷掉了,你岳家子孙的身份就算暂时瞒着他们,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怎么会没影响?冤屈是洗刷掉了,但如今朝野上下,还有谁敢跟岳家扯上关系。倘若因为我的缘故,害了他们家,害了我师父,我该怎么办?”
姚名成从躺椅上霍然起身,扭头看着王略质问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岳家子孙的身份……怎么就能给他带来这么多麻烦呢!
“岳武穆何许人也,你们岳家又是何等家族?能跟少将军做儿女亲家,哪里委屈他们冷灵李家了?”
王略同样从躺椅上起身,满脸恨铁不成钢道:“你未免也太过天真了点,到现在这么大年纪,还不懂得人世间最根本的规则是什么。
你以为的仕途,权力……财富那些算个屁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不是虚的?”
少年傻傻呆愣在原地,接受王略为他做这场迟来已久的世界观启蒙,内心中万般纠结逐渐得以释怀。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武穆虽死,你看朝廷敢对我们这些岳家军的人下死手吗?
数百名破浪境武者,又岂会引颈待戮?
世人皆言武穆愚忠,却不懂得,岳武穆究竟是因为什么,才甘愿放着自己一身凝意大成境界实力,十余万披坚执锐甲兵不做抵抗,而去蒙受那天大的冤屈,走上断头台。
有我等背嵬之士在,外加武穆庇护,你岳家少族长的身份,别说区区一个冷灵李家。纵是当朝宰执他们家,你照样可配。
官场?官场规则再大,大得过绝对实力吗?
没有足够实力倚靠,像那韩节夫,纵使当上了平章军国事,还不是因自身儒道修为不够,轻易死在他人暗算下。”
话说这么多,王略想表达的核心意思始终只有一个。
“你不用担心岳家子孙身份,给你带来的那些什么狗屁仕途牵累。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提升自身实力。
武儒两道齐修,争取早日成为像你爷爷岳武穆,你爹少将军那样能够独当一面的儒将。
待你实力足够强大之时,哪还需要什么狗屁官场逢迎,阿谀奉承啊!就算你不想当官,皇帝他也要逼着你过来当大官儿!”
虽说话糙理不糙,姚名成听见王略这般直白的解释方式,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你讲的大致意思我听懂了,所以你先前说的那武穆真经,你不能在我旁边教导我,全靠我一个人摸索自学吗?”
“呃……这东西你暂时不能学,要等以后时机合适,成熟了,你才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