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梦中古仙人跟你讲这么详细,连诗人平生经历都告诉你。”
放下手中筷子,姚名成现在是真憋不住内心嫉妒,开口吐槽他梦里仙人道。
这哪叫仙人,明明叫吴东他爹,吴叔。
“少量多次,做梦又不是一次性做完的,经常梦到他,他就给我慢慢讲了这么多。”
吴东端起碗喝了几口馄饨汤,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梦做的有何问题。
“白居易他写的最出名的两首诗,分别叫长恨歌和琵琶行。长恨歌要等我回去好好想想,琵琶行我倒是可以现在就告诉你,你想知道吗?”
这还用说,姚名成自是迫不及待点头。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等等,你说的琵琶行诗怎么这么长啊,这是什么体裁的诗?”
姚名成本以为这首诗也跟赋得古原草送别差不多篇幅,充其量比它多几十字数,结果看吴东背诵时候语速。
这琵琶行是要往千字诗上走啊!
“歌行体的诗啊,总共几百字,都是以七言形式呈现出来,可以拿来伴奏乐曲。”
“歌行体?”在今日上午之前,连那五言诗,七言诗都未曾听说过的姚名成,怎么可能知道所谓歌行体古诗。
“歌行体古诗,它是在汉魏六朝乐府诗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种体裁,主要用来给民众娱乐。”
抱歉,乐府诗……姚名成对此更加闻所未闻。
“呃,乐府诗是由当时朝廷设立的一个,专门管理乐舞表演的机构,它负责采集到的民间文人创作诗歌,配以音乐,就叫乐府诗。”
“诗歌和乐舞表演……二者还能相辅相成。”
姚名成当真长见识了,“这种乐府诗,想从中获得感悟力量,岂不还要我懂歌舞?古原草,你听说过乐府诗,歌行体吗?”
“本来不记得,现在听你提醒,想起来了。乐府诗是可以拿来搭配歌舞,但它本质上存在的意义还是教化民众,表达民众的情感和心声,因此你多虑了。
只要你能感悟,体会到诗文感情,内涵,不必拘泥于歌舞形式。”
“噢……好吧。”姚名成点了点头,眼角余光注意到吴东面露疑惑,向他解释道:“我有时候会在心里跟古原草说话,你不用奇怪。”
“诗文之灵在诗文意境中存在,好神奇啊!我也想见见十六岁时,那位意气风发,才高八斗的诗魔。”
听他提起古原草其灵,吴东脸上充满向往神色。
“也不能这么说,诗文之灵它虽然依托诗人赋予灵韵而生,随着时间的演变,它照样会像人一样,产生独属于自己的灵智。
比如说古原草,它长得是跟白居易十六岁时候差不多,白衫少年,眉清目秀。
但它完全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意气风发,相反,它更像是一个孤寂存在数百年,始终沉浸在自身执念,纠结之中的小孩子。”
“就算如此,它也必定具备有白居易那般意气风发的能力,很强大不是吗?”
在吴东看来,千诗千灵,千灵千面,它们那些诗文之灵或许在性格上各有不同,但人们始终无法否定的是。
它们无一例外都拥有的强大实力。
能够拥有诗人赋予它们的生命,化作诗词之灵这般特殊存在,这本身就是种极大幸运。
“我也吃完了,走吧,你还饿吗?”
“不饿,我们现在回你家里去,你把你说的那琵琶行写到纸上给我?要不然几百字,我怕我听一遍记不住。”
“行,我写纸上给你,你带回去慢慢诵读感悟。”
二人相继起身,开始往回走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