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而下俯瞰着地上陶尽,道祥口中极具威严说道。
“呵……技不如人,我认输,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但这煞局……别想让我解开,没有我,你们解不开的。”
努力抬起手背擦净嘴角鲜血,陶尽嘴角嘲讽笑意丝毫未减。
“我只是个风水师罢了,拳脚功夫上赢了我算得了什么?有本事就把我布下的这煞局给破开。
区区几道符咒就想拿来镇压坟山草木阴阳之道,你们未免想的也太美了些。”
闻言,几人看向道祥,听他怎么说。
难不成他刚刚绘制出的那道白光符篆,当真破不开此地煞局?
不应该啊!看着那么厉害,散发出来的白光足足笼罩数十丈范围,怎会不是眼前手下败将的对手?
“草木阴阳之道……净天地神符……”
道祥猛然回头望向地面符篆,眼神中充斥着不可思议的味道。
“你已经把此地风水煞局,与你自身阴阳之气融合起来了?煞局存则你活,煞局破则你亡,你到底要干什么?”
任他看遍世间百般风水煞局数十载,此生也从未见过像陶尽这般疯狂的风水师。
不过是一处风水煞局,值得他赌上自身性命来布置吗?
“我要干的事情,与你何干?与你们何干?我就是要找这村子里,曾经欺负过我们的那群畜生报仇。
再替我爹,替我爷爷他们报仇,让那些真正该死的人,一个个老老实实去死……咳咳……”
许是说话情绪太过激动,使得心神创伤加重,陶尽本已慢慢恢复平静的丹田气息,再度陷入紊乱,口中大吐鲜血不止。
姚名成看着眼前所谓陶家后人,他之仇敌的消瘦少年如此凄惨模样,内心百感交集。
“你爷爷他当年躲在贼首李成背后,为其出谋划策,发动数万贼众叛乱,给多少无辜百姓带去了祸乱,你莫非还觉得冤屈不成?”
“数万贼众?哈哈哈……这大宋,早该亡了!朝廷?朝廷是个什么东西。
昏君治下之民,得迎新主统治,祸乱只在当今朝廷。是那些愚昧不堪的人,仍在苦苦支撑着这早已腐朽了的偌大朝廷……
世人口中的贼首李成,当初为岳武穆所剿,一路逃至北方蛮金麾下,得以安享晚年。
世人口中的忠臣岳武穆,当初为昏君猜忌,连发金牌诏令,将之押送上了断头台,现如今连座庙宇供奉都要遮遮掩掩。
什么是忠臣,什么是贼首?我宁愿当那北方蛮金的子民,也绝不愿做此腐朽朝廷百姓!”
陶尽此番慷慨激昂话语下来,本意是替自己爷爷辩解,万万没想到,此刻与他对峙的人,正是他口中“忠臣”岳武穆之孙。
强词夺理不算什么,真正要命的是他这话说的完全有理有据,让人找不出半点问题。
“岳武穆当忠臣,为的绝不只是你口中昏庸腐朽的大宋朝廷,更是在这天底下,与你我身体里面流淌着的血脉出自同源的汉族同胞。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说你要当蛮金子民,蛮金他缺的是与自己一母同胞,同宗同祖的兄弟吗?他缺的是像你和李成这样,甘愿给异族当狗的货色。
你自认为的明主统治,就是英明到带着汉族同胞,去给蛮金之人当狗的程度吗?”
涉及到武穆遗志,纵使姚名成内心深处再怎么不认同自己武穆子孙的身份,也绝不可能坐视他人肆意诋毁岳武穆。
陶尽他岂敢将岳武穆肩上最重要的百姓视若无睹,反而去以“愚忠朝廷”四字来污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