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晴好的天,陪本宫出去走走。”
皇后院中有一条花廊,花廊的棚子上爬满了藤萝,藤萝上紫的的花开的正好,春风吹动,送来沁人心脾的香。
二人向花廊走去:“清啼刚出宫的前三年,应是被陛下送到了那里拜师,他那时常与清啼书信来往,清啼常在信中说自己新学了那些本领,陛下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拿那些信给本宫看。”
末春的风有些凉,青雉拿了条大氅出来,谢清依接过大氅给皇后披上,皇后披着大氅,在花廊尽头的亭子中坐下:“但到了第五年,陛下对清啼的态度就变了,他不再对本宫提起清啼的事。”
“娘娘说,清啼后来喜欢上了萧沉靖,他离的第五年,应该正在南境。”
皇后道:“陛下派去南境的,不止清啼一人,许是那些人传回了清啼和萧沉靖的事,陛下才知道事情慢慢脱出了他的掌控。”
皇后示意青雉退下,道:“后来萧沉靖举兵谋反,陛下用密诏传清啼回京,但那些密诏石沉大海,清啼没有回复也没有回京的打算。陛下没了耐心,甚至让我写信给清啼让他回宫。”
“清啼对娘娘的信,也没有回应?”
“本宫给他去了三封密信,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谢清依猜测说:“那些信会不会被萧沉靖拦下了?”
皇后摇了摇头:“那些信是南境的暗卫亲自交给清啼的,他不回应,大概是不愿回京,不知如何回应。”
“萧家起事,陛下派平叛大军镇压,那场战事持续了半年多,半年多后的一天,清啼被送了回来。”说到这里,皇后蹙起了眉:“他浑身是伤,就靠一口气吊着命。本宫以为他身上的伤是萧沉靖所为,就想让父亲的留给本宫的旧部去刺杀萧沉靖。”
莫将军留给皇后的旧部本领再大,也不会强过楚安澜的暗卫,若刺杀萧沉靖如此简单,楚安澜也不必派平叛大军和萧家军苦战了。
皇后会如此行事,恐怕真的是被谢清啼的伤乱了理智了。想到张汤说在谢清啼身上用过的那些酷刑,谢清依心中恨极:“他的伤不是萧沉靖留下的。”
“这件事,我在五年前就知道了。”皇后道:“父亲的旧部没有找到刺杀萧沉靖的机会,但却查到了清啼的伤是怎么来的。”
“张汤是酷吏出身,他在刑部任职的时候,那些刑讯犯人的手段,能让人闻风丧胆。他几乎将清啼折磨致死,但陛下却没有责罚他的意思,我那时便明白了,张汤对清啼出手,极有可能是陛下默许甚至授意的。”皇后苦笑:“本宫实在想不通,清啼在陛下身边待了四年,陛下怎忍心……怎忍心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