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谢清啼发现阁楼一层竟什么也没放。
循着木质阶梯走到二层,二层竟也是空荡荡的未放一物。
阁楼中很安静,安静的仿佛与世隔绝了般,他听不到鸟叫听不到风声,也听不到任何人声。
他能听到的,只是自己踏过阶梯的声音,谢清啼没有驻足细看楼中布设,而是循着阶梯到了三楼。
刚进入三楼,入眼便是一架屏风,屏风不以寻常的木雕或绣布做面,而是以整块白玉制成的。
质地润泽的白玉屏风上,有一只朝绿毛伴侣开屏的白孔雀。
谢清啼多看了两眼,发现那两只孔雀的羽毛上皆有珠光流动。原来两只孔雀不是在白玉中雕成,然后染色而成,而是用贝壳类的东西粘成的。
绕过屏风,入眼便是悬挂了满屋的女子画像,画像巨大,直接从屋顶沿着墙壁垂下,画像底部距离地板不过半掌的距离。
画中女子神情灵动动作各异,却和那匣中画像里的女子,生着相同的一张脸。
其中一幅画里,那女子坐在花架下的秋千上,正抚摸着怀中一只狸猫,谢清啼看着那女子温柔的眉眼,不由得有些痴了。
“你娘是这世间最温柔的女子……”沈白山从外边的露台走进来,和他站在一处看那画像。
谢清啼行礼道:“王爷。”
他既然来了此处,便是对自己的身世有了怀疑,但他却如此称呼沈白山,行礼也如此前那般客气有度。
这是对自己的暗示的事情将信将疑了。沈白山毫不介意,说:“清啼,你有位故人午时后会到王府,我想请你见一见。”
沈白山对他的称呼和自称皆变了,谢清啼客气说:“王爷说的故人是何人?”
沈白山笑着说:“逍遥宗的历宗主。”
师父?沈王爷和师父有什么交情,居然能请师父出山?他此时请师父来东境所为何事?
前一个问题谢清啼猜不到,但后一个问题谢清啼却有了猜测。
不等他开口相问,沈白山说:“清啼,你曾在逍遥宗生活过数载,可曾见过逍遥宗中的罗刹石雕。”
罗刹石雕?这东西放在逍遥宗密室中,历劲风信任赏识谢清啼这个关门弟子,所以当年连密室这种地方也带他去过。
他去过密室,自然知道那尊半人高的罗刹石雕。谢清啼说:“我听历宗主说过,罗刹石雕可以检验血脉。”
沈白山道:“我请历宗主来王府,是想借那罗刹石雕一用。”
历劲风当年有从龙之功,但却对先帝的封赏一概拒之,他不在意功名利禄,终日生活在与世隔绝的逍遥宗中,图的不过是随心自在。
按历劲风的性子,纵然答应借出罗刹石雕,却不会和沈白山合谋布局,在验血的事情上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