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害我饿得头晕。”殷随说。
贺月隐趴在殷随身上,侧耳贴着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
“胡说,怎么是我害的?我让祥云把饭菜和洗澡水都备了,你自己不吃还怪起我来了?”
“不是这等食欲之饿。”殷随翻身将贺月隐压在身下。
“实在是非你这五百年风流冤孽之躯不能解,不是夫人害的,还能是谁?”
当晚帐内,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恨不得化成泥融作一滩。
朦朦胧胧,飘飘荡荡,眼前有个梦影。
喘喘吁吁,冲冲撞撞,一心只想佳人。
颠来倒去,倒去颠来,香汗涔涔,恨良宵苦短。
殷随因公务随户部郎中及几个司官出任南州各税司巡访,要三个月才能回来。
他以前常听菊生和青伶说南州是繁华景胜、富庶太平之地,更胜于京城,只因南州路远,没有机会去看看,这次因公务之便,正好如愿。
泉生听说殷随要去南州,托他带点南州的梅花糕回来。
殷随问小常梅生可有什么要带的,梅生说没有。
小常也没什么想要的,又怕辜负殷随一番好意,便说:“我也不知道南州有什么,公子看到什么新鲜的就给我带一个吧。”
祥云给殷随收拾好包裹,月隐嘱咐他到了南州要写信回来,在外面不要饮酒,更不要去烟花之地。
殷随巴不得一脚到南州,嘴上答应着“知道知道”,耳朵什么也没听见。
临行前,殷随去向毓容辞行,毓容道:“你去南州办公务,没人管束你,切莫贪玩迷了心性。”
“是。”
出了门,青伶在后面叫公子,殷随停在门槛边等他过来。
“南州的雨水多,公子可带雨伞了?”
“哦!倒是忘了!”殷随笑道,“不妨事,要用的时候再买一把吧。”
“还是带着好。”青伶说着就回屋拿了一把伞给殷随。
转眼,殷随去南州已有十余日。
时至春夏之际,冷热交替,小常胃病复发,在梅园歇养。
月隐几日不见他,便问毓容:“小常这几日怎么不来?”
毓容说:“他病了。”
毓容只说小常病了,也不知怎么个病。月隐心不在焉地和毓容下了会棋,毓容连吃了她三个子。
毓容笑她:“往常吃你一个子都难,今日是怎么了?叫我连吃三个子?”
月隐忧心忡忡地说:“夫君去南州后,这十来日我总觉身子懒懒的,坐着就犯困。”
毓容说:“是又有了?可要叫太医给你看看。”月隐说:“不是,兴许是这天气叫人困乏。”
“如此,簪英,你扶夫人回去歇息吧。”
簪英向毓容欠身应道:“是。”
簪英扶着月隐出了东院,月隐要去竹林里走走。
青伶看望小常回来,月隐见他从梅园方向来,叫他:“竹生,你从哪里来?”
青伶走进林子里回道:“小常师兄病了,我从梅园看他来,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月隐淡然问道:“他好好的怎么病了?病得怎么样?”
青伶忧愁地说:“是胃病,以前也发过。只是这次厉害,吐了血。”
“这么严重?”
月隐敛起神色,不叫人看出她的担忧。
“他年纪轻轻怎么会病得这样厉害?”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长公主前几日已经请太医给小常师兄看过,服了几副汤药,比先前好些了,只是总不见痊愈。”
月隐没再说话。
“夫人还有什么要吩咐吗?”青伶问,月隐回过神来,说:“没有了竹生,你回去吧。”
青伶以为月隐有什么事要吩咐他做,结果只是问问小常。
他纳闷地回了东院,毓容问怎么去一趟梅园去了这么久。
青伶说:“刚刚在路上遇见夫人,讲了几句话,就耽搁了一会。”
“夫人可是问你小常的病情如何?”
“是的。长公主怎么知道?”青伶疑惑地问。
毓容脸上露出让青伶难解的笑容,青伶更是疑惑了。
“长公主为何发笑?”
“以后你就懂了。竹生,你过来。”毓容让青伶坐在她身边,语气和蔼得像一位慈母。
“竹生,你也该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