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恰好沈清柯休沐。
他赶在外城门关闭前出了城,回到谷里。
一进谷,就见一旁的车马牛群。
很是意外。
吃饭时,沈家人聊起这事。
李素问和沈屿之把昨日秦征来的事跟沈清柯说了说。
沈清柯皱眉。
沈清棠心里咯噔一下。
要完!
二哥其实很聪明,以前有点理想主义,还属于纸上谈兵派。
理论学的很好,但是放到实际中,遇到的跟书上或者他见过了解过的事不一样,他就会乱了方寸。
直白说,在县试前,他就是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公子哥,纵使一路流放,受的也多是皮肉之苦而非理想的摧残。
自从参加了一场玩笑般的县试之后,沈清柯像是醍醐灌顶,为人处世和思想都升华了不少。
孙五爷和向婆婆来谷中都有缘由,他可以不多想。
季十七是郑老伯的儿子,有郑老伯背书,他会信。
一身华服,仆从众多的秦征出现,容不得他不怀疑。
沈清棠正想帮着瞒两句,就听见隔壁传来郑老伯一声暴喝。
“滚!你给我滚出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沈家人齐齐放下碗筷,出门。
郑老伯家算是沈家的西邻。
站在院子里就能看见郑老伯家里的情形。
郑老伯家的院子外围了一堆人,大都是季十七的战友。
季十七跪在院子中。
郑老伯抱着季十七的衣物往外丢,“滚!你现在就给我滚!”
崔晓云搂着郑青松立在一旁,满脸地不知所措,却没有上前劝阻的意思。
郑婆婆抹着眼泪去扯郑老伯的衣袖,劝的也只是,“天这么晚,城门都关了,你让他明日再走行不行?”
沈屿之见状绕出院子,到郑老伯家,“老哥儿,怎么回事?凌川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大动肝火?生气伤身,来来,到我家来,咱哥俩喝两杯。”
“沈老弟,你别问了,给我留点脸。”郑老伯侧过身,摆明了不想谈。
郑婆婆看见沈家人面上先是一喜,想开口却不知道又想起什么,讪讪的闭上嘴。
见从郑家人嘴里问不出什么,沈清棠朝钱越勾了勾手,示意他到旁边说话。
钱越没有半点犹豫地跟了过来。
“季十七干了什么事让郑老伯发这么大火?”沈清棠问。
“唉!说起来都是我家秦少惹得祸。”钱越一脸牙疼的模样,“就早上那会儿,我们秦少不是为了试探那位……”钱越抬下巴隔空示意季宴时的位置,“朝你伸手了吗?”
沈清棠点头,“对,他们两个人是打了一架。”
确切点说是秦征被揍了一顿。
“田地里干活的郑老伯恰好看见秦少要打你。你和我都知道,秦少不是真想攻击你,他都没有碰到你。可郑老伯不知道,以为秦少打你,所以生气。”
“秦征打我,关季十七什么事?当时他好像还在地里干活?”
“是。郑老伯知道自己管不了秦少,可季十七是他儿子,我们又都是季十七带进谷里的。他才要赶季十七走?”钱越苦笑,“赶得哪是季十七?是我们!”
都怪秦征!
不打仗的时候,他就是个人憎狗厌的祸害!
沈清棠挑了下眉梢,“哦!”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