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在经历了前些日子的案件后,难得平静了几日。商人们都盼着那些糟心事就此过去,能重新过上安宁的日子。
白日里,集市上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似乎让这座城找回了些许往日的生机,可谁也没料到,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依旧在汹涌涌动。
夜幕降临,月色黯淡,乌云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只偶尔透出几丝微弱的光线,让扬州城的街巷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漕帮的几个帮众,白日里忙完了帮里的事务,便相约着去了城中一家常去的酒馆喝酒。那酒馆里灯火昏黄,弥漫着酒气与喧闹声,几人推杯换盏,喝得兴起,全然没注意到危险正悄然逼近。
陈昌此时正在漕帮分舵的住处,他坐在桌前,对着摇曳的烛火,眉头紧皱,心里一直沉甸甸的。前些日子和谢坤之间的纠葛本就让他头疼不已,虽说已上门表明了漕帮的立场,可那接二连三的意外事件就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让他始终难以安心。
他暗自思忖着:“这扬州城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有什么势力,故意要在这搅弄风云,把漕帮往火坑里推吗?可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呢?”想着想着,一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地萦绕在心头,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期望这平静的日子能再长些,好让他有时间去查个明白。
而那几个喝酒的漕帮帮众,正沉浸在酒意带来的畅快之中,丝毫没察觉到厄运将至。他们心里只想着今日这忙碌后的放松,一边大口灌着酒,一边大声谈笑着往日里在漕帮的趣事,憧憬着往后的日子,哪曾想,危险已然如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吐着信子,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机。
待他们喝得醉醺醺,摇摇晃晃地走出酒馆,准备回住处时,拐进了一条平日里鲜有人经过的小巷。小巷幽深狭长,两侧的墙壁在夜色下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寂静得只能听见他们杂乱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句醉话。
突然,从黑暗中窜出几个黑影,他们身着夜行衣,行动敏捷,如鬼魅一般。还没等漕帮众人反应过来,那些黑影便手持利刃,朝着他们狠狠扑了过来。
一时间,喊叫声、兵器碰撞声打破了小巷的寂静。可这几个漕帮帮众本就喝多了酒,脚步虚浮,哪里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刺客的对手,没几下,便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至死都没明白究竟是谁对他们下此毒手。
次日清晨,消息传开,整个扬州城又一次被恐惧的氛围所笼罩。陈昌得知此事后,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得可怕,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手背青筋暴起,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在分舵的大堂里来回踱步,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这帮兔崽子,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呢!这肯定是有人故意针对漕帮啊,谢坤那儿刺杀不了,现在轮到帮里的兄弟遭殃,看来这背后之人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这局势已然彻底失控了,凭我和扬州分舵这点力量,还怎么招架得住啊!”他越想越心急如焚,深知若再不采取有力措施,漕帮在扬州城多年的根基怕是要毁于一旦了,而那些无辜死去的兄弟,又怎能瞑目呢?思来想去,当下决定,必须尽快上报总舵,让总舵派遣高手前来相助,也好早日揪出那隐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平息这愈演愈烈的风波,绝不能让兄弟们的血白流了。
而另一边,谢坤听闻了漕帮帮众被杀的消息后,也是心头一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站在院子里,望着远方,脑海中思绪纷飞:“这事儿是越来越邪乎了,先是我的草药被烧,接着我遇刺,现在漕帮的人接连遭受毒手,看来这背后之人是要把扬州城搅个天翻地覆啊,可到底是谁跟漕帮有这么大的仇怨呢?”他心里越发担忧起自己和商队人员的安危来,深知此刻的处境危险万分,稍有不慎,怕是又要有人丧命了。
谢坤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当下把自己商队的人员都召集起来,神色凝重地说道:“各位兄弟,如今扬州城这局势越发凶险了,漕帮的人昨夜无端遭人杀害,咱们也得小心为上啊。从现在起,所有人全部集中居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外出,咱们就守在这儿,等待我大师兄到来,他来了,咱们也好有个主心骨,一起商量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