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衣难以置信地盯着陈思岚，浑身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奶奶，那我呢？我……”

她急得满脸通红，瞪得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急切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这让陈思岚看起来很困惑。

“你怎么了？你不就站在这儿吗？我想见我的孙女柳寒酥。”陈思岚带着孩子般的执拗说道。

什么？

奶奶忘记她了？

陈思岚厌恶地瞥了一眼柳青衣，根本不在乎她有多震惊。

她扫视了一下房间，目光很快落在房间的一个角落。

“寒酥，来，快来。我就知道我生病的时候你不会离开我，你躲在那儿干嘛。呵呵，我眼神不好，没看到你，别生我气，快来。”

看到柳寒酥，陈思岚立刻笑了起来，不停地向她招手。

柳寒酥一脸茫然，余琴赶紧推了她一下，她走上前，完全不知所措。

终于到了床边，陈思岚抓住柳寒酥的手。

她惊讶的表情带着重获喜悦的神情，目不转睛地盯着柳寒酥。

“寒酥，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太想你了。”

柳寒酥很尴尬，轻声道：“奶奶……我也想你。”

整个场景对柳青衣来说都很不真实，她像雕像一样站在那里，茫然地看着她们两个。

秦煜也傻眼了，困惑地看着韩子砚，“子砚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韩子砚的目光微微一冷，用质问又生气的语气看着柳青衣，“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柳青衣只能苦笑。

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奶奶一醒来就把她忘了？

柳青衣激动得胸口剧烈起伏，她没时间回应韩子砚，立刻冲到陈思岚的床边。

她跪在地上，可怜又无助地看着陈思岚。

“奶奶，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柳青衣，您的亲孙女，我是柳青衣。”

陈思岚看了看柳青衣，又看了看柳寒酥，她迅速从柳寒酥手中抽出胳膊，对柳青衣的突然举动感到困惑。

“谁是柳青衣？我的孙女不长你这样。我只有一个孙女，那就是柳寒酥。柳寒酥是我的孙女，我最爱的孙女。”

听到这话，柳青衣彻底崩溃了。

她瘫倒在地上，满心困惑。她的表情比阴天还要阴沉。

到底怎么回事？

秦煜赶紧把柳青衣从地上扶起来，看着陈思岚，轻声问道：“您有几个孙女？”

“一个，她叫柳寒酥。”

秦煜还没来得及再问，陈思岚就开始喋喋不休。

“我儿子是柳苍海，我儿媳是余琴，他们有个女儿叫柳寒酥。我年轻时和柳寒酥一起住在马丁村，后来跟她住在十桥安置区。”

“那柳青衣呢？您记得柳青衣吗？您记得柳苍海先生收养了一个孩子吗？”

陈思岚摆摆手，“他收养孩子是他的事，我一直和寒酥住在马丁村。”

又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柳青衣，她虚弱地靠在墙上，精疲力竭。

奶奶记得所有人，除了柳青衣。

一开始，柳青衣以为是因为自己戴着面具，奶奶认不出她。

但事实是奶奶完全忘记了她，甚至连柳青衣的名字都忘了。

秦煜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与韩子砚对视了一眼。

他知道韩先生一直更相信柳青衣而不是柳寒酥的话。

毕竟，谎言可以骗人，但下意识的行为骗不了人。

柳青衣对陈思岚的关心大多是真心的、下意识的表现。

所以为了帮助柳青衣，秦煜试图引导陈思岚回忆起来。

毕竟昏迷许久的病人醒来后经常会有短期的记忆混乱。

但现在很明显，陈思岚头脑清醒、条理清晰，根本不像失忆的人。

在陈思岚的记忆里，没有叫柳青衣的人。

唉！柳青衣，你最好自求多福。

秦煜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后面跟着韩子砚压抑又急促的声音，“柳青衣，你真会撒谎，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