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抵触，韩子砚的怒火更是熊熊燃起，一触即发。

“哼，所以被当事人揭穿，你就在这自怨自艾？柳青衣，你不是很会演戏吗？不是很会巧言令色吗？要是奶奶今天没醒，你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

持续的心痛已经让柳青衣没有力气再反驳了。她脸色阴沉，声音微弱地问道：“我骗你什么了？”

“你为什么说陈思岚是你的家人？”他的膝盖抵住柳青衣的大腿，让她动弹不得。

“她一直是我的家人，这无需我多说。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我警告你，别对我撒谎。”

柳青衣转过头，闭上眼睛，绝望地深深叹了口气，“韩子砚，难道要我去做个 DNA 检测你才相信我吗？”

男人的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强迫她的脸转向他，一字一句地质问。“你觉得我会让一个大病初愈的老人去做这种劳神的事吗？”

她心想，“这个男人到底想让我说什么？怎么说都不对。”

柳青衣垂下目光，只能露出一抹忧郁的笑：“好吧，你想让我说什么？你说，我一字一句重复，行了吧？”

“柳青衣！别逼我！你要是不说实话，我让你生不如死！”

柳青衣望着男人冷酷恶毒的脸，那股决绝仿佛要了她的命。

她紧紧咬着下唇，眼神呆滞绝望。

绝望、屈辱和愤怒将她完全笼罩。

她被柳寒酥诬陷了那么多次，韩子砚却从未信任过她。

与其一遍遍地解释，不如干脆放弃，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柳青衣下定决心，圆睁的眼中满是泪水，但却充满了反抗：“对，我承认，是我撒谎行了吧。陈思岚是柳寒酥的奶奶，和我没关系。”

韩子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刚才还强硬的柳青衣会这么快承认。

“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他不就是想听她认错吗？

她已经说了他想听的，他却又问为什么。

她怎么知道为什么，她还在疑惑为什么柳苍海一家不让她认奶奶。

一滴眼泪划过柳青衣的脸颊，她随意地擦掉，扬起眉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我就是喜欢抢柳寒酥的东西，抢了她的男人，抢她的家人又怎样？”

她如此平静地看着他，轻佻的话语毫无分量，仿佛在开玩笑。

韩子砚更加愤怒了，抓着她肩膀的手指骤然收紧。

刺骨的疼痛迅速传遍全身，柳青衣感觉骨头都要碎了。但她倔强地不肯低头，她咬紧牙关，没有痛呼出声。

“柳青衣，你的行为让我恶心。”

男人一字一句地说，声音如同恶魔般可怕。

说完，他轻蔑地瞥了一眼柳青衣的脸颊，不愿再多说一个字，愤怒地转身离开，松开了她的肩膀。

门砰地一声关上，回荡着他的怒火。

柳青衣颤抖着，心中的高墙坍塌，她的背不受控制地沿着冰冷的墙壁滑落，直到完全瘫倒在地上。

她的灵魂早已耗尽，破碎的躯壳里空空如也，只有一颗心在杂乱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