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砚出去后,司瑶赶忙拿来一套崭新的睡衣,让他拿进去。
陈思岚方便完后,司瑶用温水帮她擦拭了身体,然后把她扶到轮椅上,推着她出来了。
韩子砚脸色冰冷,沉默不语,令人不寒而栗。
司瑶弯下腰,关切地问道:“夫人,您刚才疼得大叫,哪儿疼呀?严不严重?”
陈思岚含泪点了点头,说道:“疼啊!我后背疼,腿也麻了,不过现在好点了。辛苦你们了,你们快去休息吧。”
韩子砚站在原地,又重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韩子砚面无表情,但司瑶能感觉到,这对韩先生来说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子砚哥哥,我……”
“闭嘴!”
柳寒酥的话彻底激怒了韩子砚,他转向陈思岚,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泛青了,说道:“夫人,您跟我说。”
陈思岚犹豫了一下,看了柳寒酥一眼,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不敢开口。
韩子砚狠狠地瞪了柳寒酥一眼,上前一步,单膝跪在陈思岚身旁,说道:“您放心说,这庄园里没人敢威胁您。”
看到柳寒酥在颤抖,陈思岚大度地笑了笑。
“别怪寒酥,是我的错。我想上厕所,可柳寒酥睡着了。我叫了她半天,她都没醒。我憋不住了,就……尿床了。还没来得及收拾,我就把这孩子叫醒,让她扶我去厕所。她可能不太愿意,我就想自己爬过去,结果下床的时候就摔着了。”
陈思岚的语气很顺从,毕竟尿床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韩子砚顿时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怒视着柳寒酥。
柳寒酥以为韩子砚要打她,吓得瘫倒在地上。
“子砚哥哥……奶奶刚都说了,不是我不想扶她去厕所,是她尿床的时候我睡着了呀,我……我来不及……”
“哦?”韩子砚眉毛一挑,紧闭的嘴唇露出牙齿,模样像正在捕猎的恶狼般凶狠。
“那你醒了之后呢?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往厕所爬?柳寒酥,这可是你奶奶!你亲奶奶呀!”
陈思岚一整天都在折腾她,柳寒酥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怨气,这下再也忍不住了,生气地抱怨起来。
“子砚哥哥,你不知道,奶奶可麻烦了。她把我当佣人使唤!而且她身上全是尿,又臭又脏!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啊!”
柳寒酥任性的语气让韩子砚更加不悦,司瑶也摇了摇头,忍不住说道:
“当初柳青衣照顾夫人的时候,多累多脏的活儿她都愿意干。要是她今天在这儿,肯定不会抱怨夫人半句。”
柳青衣,又是柳青衣!
为什么大家都替她说话?
贱人!
柳寒酥恶狠狠地瞪了司瑶一眼,说道:“柳青衣就是个下等的贱人!她连给人端屎端尿都愿意!”
韩子砚脸色冷若冰霜,牙关紧咬,愤怒在他布满血丝的眼中燃烧。
下等的贱人?
端屎端尿?
这个女人怎么能说出这么粗俗的话?
司瑶也不想再给柳寒酥留面子了,讽刺地反驳道:“柳寒酥小姐,别忘了,子砚先生可是不顾夫人尿湿的衣服,把夫人抱到厕所去的,照您这逻辑,咱们子砚先生也是……?”
柳寒酥感到了威胁,心跳加速,赶忙连连摇头,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不是!我……我是说柳青衣呢!”
“你要是照顾不好陈思岚,明天就回钻石庄园去。”
韩子砚冰冷的声音让柳寒酥哭了起来。
“不行啊,子砚哥哥!我今天才刚来,不想这么快就回去!邻居们会笑话我的!”
“那是你的事。”
“子砚哥哥……”
“滚!明天我醒来要是还在庄园里看到你,有你好看的。”
韩子砚冷酷无情的态度断绝了柳寒酥所有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