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很快抵达了乔琳的住处,那是一个高档公寓小区。
柳青衣在附近的药店买了些跌打损伤的药膏,然后按照收到的地址径直前往乔琳的公寓。
她轻轻地敲门,当乔琳开门时,柳青衣吃了一惊。
乔琳穿着一件蓝绿色的连衣裙,裸露的手臂上布满淤青,额头上还肿着一个大包。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柳青衣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问道。
乔琳没有回答,只是示意柳青衣进屋,“我们进去说吧,我给你倒杯水。”
柳青衣没心思喝水,她冲上前,抓住乔琳的手腕,乔琳像被蜇了一下似的缩了回去。
柳青衣赶忙松开手,低头看到乔琳的手腕上有一圈紫色的瘀伤。
“先别管水了,我先帮您处理这些伤口。”
不等乔琳回应,柳青衣轻轻地把她推到沙发上,自己在旁边坐下。
药膏的味道刺鼻而浓烈。柳青衣在手里搓热了一些,然后开始轻轻地涂抹在乔琳的手臂上,“夫人,您的伤看起来挺严重的,我会尽力处理,但我们真的应该送您去医院。”
乔琳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不去,这些只是小伤,我习惯了。”
柳青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您习惯了?是韩老爷子打的吗?”
意外伤害是一回事,但习惯性的伤害就令人担忧了。
柳青衣见过韩老爷子两次,两次他都恶狠狠地瞪着她。上次在医院,他甚至还对她大发雷霆,看来他有暴力倾向。
但乔琳摇了摇头,“不是他。”
“不是他?”柳青衣很惊讶,然后脱口而出一个名字,“是秦妙言吗?”
乔琳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似乎对我们家了解得不少。”
“她为什么要打您?”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她是正妻,我是情妇。她打我还需要理由吗?”
柳青衣忍不住感到一阵心痛,“您为什么不告诉韩老爷子呢?如果他看到秦妙言打您,难道不会保护您吗?”
乔琳叹了口气,脸上没有表情,但柳青衣能感觉到她的委屈。
“青衣啊,你不知道,韩家企业生意最早是在秦妙言娘家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现在他们手里仍持有不少股份的。以前韩子轩不在的时候,一切都还好,现在秦妙言有韩子轩撑腰,韩老爷子对她对我做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柳青衣继续给乔琳的伤口涂药,心里不禁感到苦涩,原来这就是乔琳坚持要她和韩子砚离婚的原因。
韩家的财富建立在秦妙言娘家的基础上,韩老爷子自然会偏袒他的妻子秦妙言和他们的儿子韩子轩。
她的存在只会加剧韩老爷子和韩子砚之间的矛盾,如果韩子砚在这个时候输给韩子轩,他不仅会身败名裂,乔琳在韩家的日子也会更加难过。
韩子砚在公众面前看起来风光无限,背后的家庭却一团糟。
的确,豪门生活就像一片深海,有人被卷走,有人却过着奢华的生活。
给乔琳的手臂涂完药后,柳青衣拿出一个冰袋敷在她肿胀的额头上。
也许是因为她们有着相似的怀孕经历,乔琳开始向柳青衣敞开心扉。
“这套公寓是我回到韩家后攒钱买的,每次我受了委屈,就会来这里。所以我总是在这里备着药,今天我发现所有的药都过期了。我不能去医院,因为秦妙言在那里有人,所以,只好麻烦你了。”
柳青衣同情地看着乔琳,问道:“韩子砚知道这件事吗?”
一提到韩子砚,乔琳一向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情绪,“他不知道,你千万不要告诉他,他现在全身心地投入工作,我不能让他分心。”
但乔琳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输入密码的声音。
门开了,韩子砚走了进来,看到柳青衣和乔琳,他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我一接到沐泠鸢的电话就赶来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青衣抬起头,她并没有因为韩子砚的突然到来而生气,毕竟,他们现在都身处一个复杂而混乱的局面之中,而乔琳的遭遇,只是这个豪门家族纷争的一个缩影。
韩子砚注意到乔琳身上的瘀伤,本就阴沉的脸变得更加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乔琳站起身,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柳青衣,编造了一个谎言,“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柳青衣正好在附近,我就让她帮我买点药。”
韩子砚显然对她的话持怀疑态度,他的目光转向柳青衣,锐利而探究,“真的吗?”
他那犀利的眼神,仿佛洞悉一切,让柳青衣的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