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走上前摆弄了下输液袋,他的双眼微微眯起,眼缝中透露出的目光狡黠,与柳寒酥对视一眼后,心领神会地转向秦煜和韩子砚说道:“要是她没及时送来,孩子就保不住了。柳女士身体虚弱,胎儿的心跳也不稳定。千万不能让她情绪激动!”
秦煜忧心忡忡地看了韩子砚一眼,然后擦了擦额头,说道:“明白。”
医生离开后,秦煜看到韩子砚坐在柳寒酥的床边,便恭敬地对他说:“子砚先生,我去办理柳寒酥女士的住院手续。”
韩子砚微微点了点头,手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她脖子上的被子。就在这时,柳寒酥睁大了她那半闭的眼眸。
“子砚…哥哥…”柳寒酥虚弱地叫着他的名字。
韩子砚心情复杂,“我在这。”
“你会陪着我,对吗?”
韩子砚双唇紧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说:“休息吧,别想太多。”
柳寒酥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余琴身上,像是在提醒她。
余琴清了清嗓子,故意问道:“韩先生,网上的声明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要和柳青衣离婚吗?为什么现在又公开了?你难道不知道这对寒酥的伤害有多大……”
韩子砚警告的眼神让余琴立刻闭上了嘴。
柳寒酥迅速抓住韩子砚的手,声音中充满了恳求,“子砚哥哥,别生我妈妈的气。她只是想为我出头。如果你不想谈这件事,我不会逼你的。”
当然,他不想谈这件事,他没必要向柳家解释什么。
但柳寒酥因为他们的决定而住院了,他欠她一个解释。
“柳青衣与公司的利益息息相关,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公司的声誉。”
柳寒酥咬着嘴唇,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那也和公司有关吗?你为什么要承认她的私生子是你自己的?”
难道他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随着柳寒酥继续追问,韩子砚越来越烦躁。
“这与你无关。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这算什么回答?
但从他的反应来看,似乎又不像她所想的那样。
柳寒酥松了一口气,泪眼汪汪,“子砚哥哥,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如果你承认了她的私生子,那我怎么办?你是我孩子的父亲……”
“我之前说过,我会娶你,就一定会。你不用一直纠结这个。照顾好自己,别想不该想的事,也别问不该问的事。”
看到韩子砚快要发火了,余琴立刻在被子下面掐了柳寒酥一下,柳寒酥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夜色渐深。
柳苍海夫妇回到了钻石庄园,而韩子砚留在了医院。
看到柳寒酥的眼皮开始耷拉下来,他悄悄地走出房间,站在走廊尽头,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微微发光。
因为孩子,他别无选择,只能把柳寒酥带回家,但他并不愿意。
他不爱她是次要原因。
关键是,这个女人和他十五年前记忆中的女孩一点都不像。
那时,那个女孩非常珍惜那个挂坠项链,还让他记住挂坠的样子以便找到她。
但对柳寒酥来说,那只是一件不入眼的首饰。
韩子砚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把在皇家港湾酒店找到的项链戴在柳寒酥的脖子上,可她却露出奇怪的神情。
韩子砚犹豫了。
如果像柳家所说的那样,柳寒酥从小就一直戴着那个挂坠项链,那她的奇怪表现从何而来呢?
韩子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