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安静,房内亮着灯。
篱疏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来了三次了,含翠对她爱搭不理的,一下子陌生了很多。
要知道自己最痛苦绝望的时候含翠可都陪着的,为何如今对她这样?定是她这个姐姐做得不够好,所以含翠才陌生得不敢认。
听春茶说,陆花未来过,她来有什么要紧,她们姐妹情分岂是那么容易挑拨?
进还是不进?篱疏徘徊不定。
听得门响,迎儿从里面出来,篱疏轻轻地而又快速的上前,迎儿见是她想要行礼的被她拦下,拉到一旁。
“迎儿,含翠怎么样?”
“姑娘放心吧,有我在呢,含翠姑娘能有什么事呢。”迎儿看了看亮灯的房间,低低的回话。
“哦,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嗯嗯。”
门还是那扇门,灯依旧亮着,进去或者不进去?篱疏仍然在思量。
还是进去吧,哪怕看一眼也好,篱疏终于决定了,上前敲门笃笃、笃笃。
“谁?”
听得含翠的声音,心里一喜,“含翠,是我。”
“我已经睡了。”
“哦。”
篱疏应了一声,很失望。
时间一点点过去,灯还亮着,含翠说,她睡了,那她睡了吗?忽觉一阵寒,原来是露珠湿了发、湿了衣襟。
罢了,来日方长。不情愿的,一步一回头,顿觉今夜很冷,冷得她的心也跟着冷。
“姑娘。”春茶提着灯笼过来迎迎她。
“春茶?”篱疏微怔,“怎么还没去休息?”
“姑娘你没有带灯笼,我过去迎迎你。”春茶说着打了冷颤,秋天的夜里有了冬天的味道。
“没事,都是老熟路了。”
“姑娘小心点。”春茶打着灯笼给她照亮。
“谢谢你春茶。”篱疏心中一暖,声音哽咽,看来老天对她不薄。
“姑娘你没事吧?”春茶闻言吓了一跳。
“没事了,沙子迷眼睛了。”
“哦,那就好,还以为你哭了呢。”春茶这才放心。
“怎么会。”篱疏笑笑,带着苦涩。
路上有个伴说说话,也觉得快得了,难怪人们都喜欢结伴而行。
“姑娘你早点睡。”春茶送她到门口。
“嗯,你也是。”篱疏推门进去。
“那我走了姑娘,有事找奴婢,奴婢在你右边。”
篱疏点点头,明亮的房间,温暖如春,想起含翠,悲从心起,泪雨滂沱,又怕别人听到,急急掩唇。
窗外似有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哭累了,也哭完了,篱疏洗把脸,如此更没有睡意了。
孤灯,独坐,夜无眠,有一个人蓦然出现在脑海,在心里更清晰——墨子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来?
笃笃笃笃,“谁呀?”慢慢睁眼,天已经亮了。
“姑娘,该吃饭了。”
春茶端着早饭过来,原本还应服侍姑娘洗漱的,但她执意不肯,所以吃饭才过来。
“哦。”篱疏应一声,起身开门,这才觉得浑身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