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约而同,语气和表情如出一辙,此时的篱儿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很是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两位,好兴致,品茶呢。”篱疏笑意盈盈,省去了王爷二字。
明明是笑着的,怎么令人心惊胆颤,乙墨澜愣愣的的,不知作何反应。
乙君兰看了一眼三哥隐隐觉察到什么,起身相邀道:“篱儿,这是今年的的碧螺春,坐下尝尝。”
“多谢,不用,”篱疏漠然道,走到他们面前站定,眼神复杂且疏离,“我该叫你宜清姑娘呢还是容王?”
乙君兰一怔,被她认出来了,心里莫名的欢喜,原来她还是记得自己的。
篱疏问完也不等他回答,扭头又问:“雍王,墨子呢?”
“他,让他出去办事了。”乙墨澜言罢倒水,手指微颤。
大有喝口水压压惊的架势。
“哦——”
篱疏拉长声音,缓缓的朝他身后走,眸中无物,神色淡然。
这声音——令人心里发毛,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事发生或者是白天见鬼魅。
忽觉一股凉意,面具蓦然脱落,下意识想要夺回,伸手抓了空,心也空了,看那眼神说什么都晚了。
“骗我好不好玩?”篱疏拿着面具,一本正经的问。
“怎么?这是……”
“篱儿你听我解释……”
乙墨澜起身去拉,却被她一把摔开,冷声道:“解释就是掩饰,骗就骗了,找那么多理由干嘛。”
“篱儿我……”乙墨澜懊恼不已,多希望时光倒流,那样他决计不这样做。
“还你,”篱疏把面具丢过去,平静中溢满了绝望,“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是我傻傻的当了真。”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头也不回。
“篱儿——”乙墨澜急步追来。
“站住!”篱疏脚步顿住,如雪中松柏,刚毅坚定。
乙墨澜闻言收回跨出去的脚,紧张的盯着她的背影。
“我不想再看见你,就当从来不曾认识!”疼,疼得令人窒息,可她别无选择。
奇怪,这次没有泪。
或许忘了哭。
乙墨澜当下惊呆,如雕塑。
“三哥,你没事吧?”乙君兰发觉他不对劲,快步走来。
乙墨澜没有答话,脸色惨白,眼睛死死盯着篱疏远去的地方,隐隐听得一个声音: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三哥你冷静点,篱儿只是说气话,你别放心上。”乙君兰安慰着他,心也倍受煎熬。
篱儿会怎么对自己呢?
五脏六腑互相拉扯,听得细微声音,似有什么在体内乱闯乱撞,突然撞开了一条路,一直向上涌上喉咙,噗,喷出一口血,只觉太累,太累。
“三哥!三哥!”乙君兰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倒下,急急扶住狂呼。
三皇兄在他眼中山一般的存在,难道就这样轰然倒下?
“追魂,快请太医,”忽然一想又觉不对,道,“去找郎中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