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萱对镜,已经过去一晚上了,脸上这伤口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开始化脓,她已经很小心了。
看来还是伤口太深了,不用药怕是难以愈合,墨澜已经回来,这个样子怎么去见他?
他定是瘦了,心思郁结还要操劳,不瘦才怪,还是去给他煮碗参汤吧,至于这脸啊,无所谓了。
这样一想心里畅快多了,刚起身听得敲门声,“桂姨,自己进来就是了,还敲什么门。”她说。
门吱呀一声开了,“桂姨,你先用药吧,我去给墨澜煮碗参汤,他呀定是瘦了。”月萱一边整理梳妆盒一边说。
“娘娘……”
“你先用你先用,别客气。”
月萱转过身惊呆了,懊悔不已:怎么让他看到这么丑陋的面容呢?反应过来急忙捂脸低头。
“墨澜你,你,你不是要去禁卫营么?赶快去吧。”
“不急,怎么回事?”乙墨澜猜到了,但想听她说。
“我过府是为了辅助你,使你更好发展自己的势力,巩固自己的地位,好待他日顺利登基称帝。但我有辱使命,受点惩罚也是应该。”月萱尽量美化。
“母妃果然是用心良苦。”
乙墨澜的心里波涛汹涌,月萱到底是什么不如母妃的意?竟用毁容来惩罚。母妃,难道真的只是一个称呼?
“墨澜,我还好,你去忙吧。”月萱不想给他添乱。
“苏太医在府上,让他瞧瞧。”
“嗯,我知道。”
“妹妹!妹妹!”
这一声甜甜脆脆的,却喜欢不起来。
这……月萱急忙扯过面纱戴上,“拜见姐姐。”她低了低身子。
“墨澜,你也在啊?”陆花未惊喜不已,又觉着不妥随即俯了俯身子,“妾身拜见王爷。”
“花未不必多礼,”乙墨澜扶她起身,“几日不见,愈发明艳照人了。”
“是吗,那墨澜晚上留宿可好?”
乙墨澜轻笑一声点头,陆花未也笑了,但这笑容真假难辨。
“妹妹,我们今日一起去看戏吧,你,你怎么蒙着面纱啊?”陆花未好奇中掩藏着几分得意。
“多谢姐姐关心,妹妹不小心划伤了,怕是要毁容了。”月萱不再遮掩,早晚的事。
“啊??”陆花未大惊。
“怕是不能陪姐姐看戏了。”
“无妨无妨,是姐姐来得不是时候。”
既然她亲口承认,怕是真的了,所以就不作停留,又寒暄了几句,就离开良月苑去看望含翠。
含翠仰坐在椅子上,肚子凸起,看样子即将临盆,阴沉沉的天和着她的脸,看上去更忧郁。
桌上摆着四菜一汤,顿顿不带重样的,但看不出来她吃了还是没吃,春茶站在她身边,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任何表情。
“端下去吧,我吃好了。”
“是。”
春茶依言收拾碗筷,转身离开,这里死气沉沉的,多待一刻都让人窒息。
刚开始还劝慰两句,让她多吃点好有力气,被她呛声几次,便缄口不言。说了人家又不领情,何必再说。
姑娘走了,但她坚信还会回来,王爷那么喜欢姑娘,定然不会让她漂泊在外,一定会把她哄回来。
姑娘种的地都青乎乎一片,就是杂草长得也快,虽然她天天有薅草,回去没事,继续。
正神游呢,忽觉一股冷意,抬头,啪一耳光打过来,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