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目成仇也得有原由啊,可笑,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对了,朱成夜呢?”篱疏从进来就没看到他。
“谁知道啊,神出鬼没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两人说着走着,叶星扶她来到房中坐下,褪下她的鞋袜,大惊失色,又挽起她的裤脚,泪哗哗的流。
“傻瓜,哭什么啊,我这不也好好的嘛。”篱疏抬手为她擦泪。
“都这样还好好的啊?那个雍王呢,他没让人送你么?”叶星就是认为有雍王在,所以她才放心的。
早知道,说什么也要去把她接回来。
“他让追魂送的,追魂要雇马车,我拒绝了。”
“你傻啊!这么远的路你走回来啊?!”叶星真的要疯了。
“我觉得只有锥心蚀骨的痛了,才更懂得保护好自己,好时刻提醒自己不受伤害。”
“你……唉,一点都不懂得顾惜自己的身子,还以为是铁打的呢。”
“也没什么了,这两天做什么了小心点就是。”篱疏不怕身苦,只怕心苦。
“啊?还想做什么,我得拿绳子把你绑起来!”叶星说气话,如果她再不心疼自己,那她就铁定会这么做。
“没什么了,以前干农活的时候也会这样,只是不像这次严重啦。”篱疏说得云淡风轻,调皮的笑了笑。
叶星看到她的笑脸怔了一下,距离她上次的笑容已经很久以前的事了,此刻的笑容虽然很大成分是安慰自己,但她笑了,已是难得。
“你坐好别动,我去打水先冷敷一下。”
“不用了叶星,你赶快睡吧,今晚睡一夜明天就好了。”
“骗鬼呢,你坐好别动,等我。”叶星朝她“发号施令”后,然后转身出去。
过了一会,叶星打了水过来,先冷敷,然后又烧热水敷。反反复复的不知弄了多少回,总算是消肿了一些,叶星这才放心出来。
看看夜空,已近子时,困得直打哈欠。
这个朱成夜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不会出什么事吧?这样一想心里愈发不安,索性去看看。
夜深露重,晚秋的风有了冬天的味道,叶星裹了裹衣襟,提起灯笼就走。
原来夜这么冷了,恍然觉得到了冬季,他就穿一件单衣出去,不知道会不会感染风寒,要不要给他熬碗姜汤?
这样一想就跑进厨房煮了姜汤,端着过来,他回来好驱驱寒。
推门进入掌上灯,看得床铺一片凌乱,就动手收拾,这时一支发钗映入眼帘。
发钗是木头做的,很粗糙,不像自己用的。镇西侯府不会这么穷的,成夜也不像这么节约的人,那发钗会是谁的?
“你在干嘛?”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成夜你回来了?我煮了姜汤,你快喝了驱驱寒。”
“谁让你碰我的东西?”朱成夜暴怒,一把夺过她手上的发钗。
蓦然一痛,叶星握手成拳,泪眼汪汪,许久才道:“对不起。”
说着转身夺门而出。
摊开手,殷红的血染遍了手心,叶星另一只手泄愤似的打着,“谁让你碰的谁让你碰的,让你手欠手欠。”
泪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