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是我,难篱。”
篱疏来到床前,字斟句酌,一只手掐着另一只手,掐出血都不觉。
那灰暗的呆滞的眸子总算动了一下,渐渐地,氤氲一片水气。
“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可我们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不可以自暴自弃。”篱疏看着她,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泪流下来,叶星忽然坐起,抱住篱疏大哭,被子滑落。
触到那冰冷的肌肤,篱疏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哭,星星已经崩溃,她一定要扛住。
“哭吧星星,哭出来会好受一点。”篱疏把被子拉起来把她裹住。
似乎过了很久,叶星终于不哭了,小红烧了洗澡水拿进来,在篱疏的安抚下,洗了澡躺下休息。
等她睡下了,篱疏才转身绕过屏风走出来,朱成夜站着,如门神,散发出森寒嗜血的气息。
“伤害星星的人找到了没有?”
“眼睛挖了,杀了。”朱成夜说着,眸中闪现出嗜血的因子。
篱疏一愣,“那就好。”
这件事看上去简单,又不简单。
篱疏心情沉重,怎么觉着被一张大网笼罩也或者说正在走进一场前所未有的阴谋。
冬天梅花盛开,莫不是桃李也要芳菲?
“姑奶奶姑奶奶!”石豪声音急促,一路小跑。
“怎么了石豪?”
“您这里好好看,有菜有花,还有麦苗呢,好像到了田野,诗人怎么说的:好一派田园风光。”石豪想了半天想出这么一句话,乐呵呵的说完。
“我就会种点地,别的我也不会啊,你们过来正好帮我。”篱疏至今都想不明白,她一个种地的农家女怎么卷入了阴谋,卷入争斗。
“没问题,姑奶奶就放心吧,别的我不会,种地我会。”石豪拍着胸脯保证。
“嗯嗯,放心,你们来了,我就省心了。”
“姑奶奶姑奶奶。”石癞风风火火的跑过来,那阵势似乎天要塌了一样。
“喊魂呢,小点声。”
“知道知道,这不是有事嘛,还是好事。”石癞高兴得不得了。
好事?篱疏一怔,她的运气够差了,还能有好事,真的很难相信,但少不了问一下:“什么好事?”
“有人来买花了,说是凡是快开的、盛开的,都要,就是价钱想便宜一点,都做不了主,所以我才赶快过来通报一声。”
“哦,那买这么多花干什么用?”
“说是老爷做寿,特喜欢花,所以就多要点。”这次石癞长了个心眼,多问了一句。
“哦,那我们去看看。”
这也算是好事吧。
这里当真是姹紫嫣红,清香袭人,真的很难想象这是在万物萧条的冬。
那人一身青衣,戴一头巾,明明很文雅的打扮,怎么就嗅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客官,我家姑奶奶到了。”
“有礼了。”男人微微点头。
“客气,”篱疏点头,“不知客官需要多少花?”
“几十盆吧,老爷过寿,特喜欢花,所以想挑一些寓意吉祥的,姑娘看这价格……”
“好说,公子尽管挑,至于价格绝对是最便宜的。”篱疏想看他究竟要多少,才能决定到底要便宜多少。
“姑娘还是先说价格吧,不然我怕待会白挑了。”
篱疏闻言心道:行家,真怀疑他是不是也是做买卖的,嫣然一笑道:“三十盆以下二十文一盆,五十盆以下十五文一盆,一百盆以下的十文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