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跟朕去看看。”皇上忽然岔开话题。
“是父皇。”乙墨澜差点没反应过来,这思维也太跳跃了。
冷宫内冒着黑烟,一片混乱,吵吵嚷嚷,夹杂着女人的呼天抢地的哭声。
“父皇请留步,还是儿臣过去吧,情况不明朗,或恐伤了龙体。”乙墨澜看着前面无不担心道。
“没事,走吧,来不都来了,朕怎么会那么弱不禁风呢。”皇上神情复杂,像是对他讲,又不像是。
“那父皇小心一点。”
咳!咳!咳!篱疏被烟呛得直咳嗽,拿着湿毛巾捂住脸,明芝兰在她身旁,呛得眼泪直掉,却也不敢懈怠两眼紧紧盯着她。
这时听得脚步声,又听得墨澜的声音,篱疏激动不已,急步跑过去,扒着门缝,果然是。
明芝兰反应过来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她认命的闭上眼,生死有命吧。
再睁眼,惊诧道:“你怎么不走?”
“我走了,你不是死定了。”篱疏说着又忍不住咳嗽。
心内一惊,这么多年了,居然有人在乎她的生死,泪不可抑制的掉下来,低头咳嗽来掩饰。
“明姨,喝口水。”篱疏见状端起桌上的水递过来。
明芝兰愣了一下,接过水喝下,心思如潮。
篱疏又从她手中拿过空杯放回去,渐渐地四周安静下来。
明芝兰起身拿起抹布擦窗户,无意间瞥到了枝头的梅花愣神了,第一次觉得它有了颜色,有了香味。
回过神转身,忽觉一股冷风,本能的转身,噗一声剑刺进胸口。
“九殿下?。”
“我乙柏览不养无用之人。”冷冷的表情,轻飘飘的声音,遮掩不住的冷漠、寒凉。
“殿下何意?请示下。”明芝兰不解,嘴角渗出血,那姑娘说得真对。
想不到她一个姑娘家的看待世情,比自己这个老婆子还通透。
“她走了,你还能活?!”
“谁走了,你们这是……”
乙柏览闻言回头看,愣神片刻道:“你去哪儿?”
“去茅房了,”篱疏看了看忽然大叫,“九殿下你干嘛?!”
“本殿下做什么,轮不到你过问!”乙柏览怒斥一声,转身就走。
她居然没有趁机逃走,是他始料不及的,心里堵着一口气。
以前总以为宫里是最安全的,尤其是冷宫,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雍王的势力不容小觑,却还是低估了。
如今这情况……他伸手,掌心躺着一只耳坠,刚才顺手摘下的,眼下就这样吧。
杀她不是目的,想要她命的人大有人在,何须自己出手。
得得得得得……
马车在夜色中穿行,脑海里不时浮现出月萱的音容笑貌,她淡定从容,优雅大气,为自己倾尽所有,乙墨澜一声叹息。
忽觉异样的气息逼近,又听砰一声,追魂急忙勒马:驭——”
想要出手那异样的气息又极速远去,只好作罢问:“怎么了追魂?”
“王爷你看。”追魂拿出一只黑色荷包呈上来。
乙墨澜打开一看了,乍惊还喜:这是篱儿的耳坠,有消息就好。细看,耳坠下卡着纸条:要人拿罔山地图来换。
罔山?传闻罔山有宝藏,但地势险要,进去寻宝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真假难辨。
关乎篱儿的安危就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