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去客厅。”陆花未答,似乎早有预料。
秋梦一怔,娘娘已经知道来人是谁,若在以往她定会问一下,现在她却不想多言,毕竟娘娘不是小姐了,回不到从前了。
“走秋梦,陪我去看看,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的样子。”陆花未画完,把笔一扔道。
“是娘娘。”
篱疏忐忑不安的等着,她已有打算:只要能救含翠,即使要她的命她也甘愿。
“篱儿,你来了。”陆花未热情的打招呼。
“冒昧打扰,还望王妃莫要见怪。”篱疏毕恭毕敬的行一礼。
“哪里哪里,说这话就见外了,都是自家姐妹。”陆花未拉住她的手,亲热劲儿胜过亲姐妹。
“王妃貌如天仙,慈悲心肠……”
”篱儿难得过来一次,我带你您赏梅吧,这都是墨澜送我,我亲手栽培的。”陆花未打断她的话,拉着她出门。
门外又飘起了雪花,雪中摆着几盆梅,勉强开了几朵,篱疏倍感亲切,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欣喜,只是很快又被含翠的病痛给淹没。
“篱儿你看这梅,映着雪,美得就像一幅画。”陆花未似乎兴趣盎然。
“王妃所言极是。”篱疏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笑。
“这墨澜也不知从哪个黑心商贩手里买的梅,刚放了两天就快枯死了,我花费多少心思才有如今的盛况,这商贩真黑,真是奸商。”
陆花未说着给秋梦使眼色,秋梦会意:“谁说不是呢,篱疏姑娘,你说这商贩如何?”
“王妃,您菩萨心肠救救含翠啊!”篱疏扑通跪雪上,冷得她打了个寒噤。
不想再跟她东拉西扯了,她承认她不会虚与委蛇,直接挑明了。
“篱儿你快起来,这雪地上多凉。”陆花未说得很真诚,却没有拉她起来的意思。
“只要你肯用血参给含翠续命,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篱疏不知道结果,但她要尽全力。
“你确定?我可没逼你。”陆花未一副全然与自己无关的样子。
“当然,我对天发誓,绝不食言。”篱疏对天盟誓。
“好,那就请你离开我丈夫,我爱他,我能给他他想要的,我能助荣登九五之尊,而你不能!”陆花未卸下伪装,冷冷的,如冰天雪地。
篱疏一震,如万箭穿心,泪水夺眶而出,微微点头:“我答应。”
“我不答应!”这一声响彻云霄。
“含翠?”篱疏惊讶不已,此刻的含翠面色红裙精神饱满,没有一点生病的迹象。
“姐,生死由命,你别为了我牺牲什么,不然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含翠忽然拔下发钗刺进喉咙。
“含翠?含翠你干嘛?你快放下!”篱疏惊了一跳。
“你答应我就放下,不然我即刻就死!”含翠又使力,血滴了下来,落在雪上,洇成一朵娇艳的花。
“我答应我答应,你放下!”篱疏捂住胸口,窒息感涌上来。
含翠,姐没用,姐没用……
“姐你没事吧,我有我的命,你有你的命,岂能为我而牺牲自己呢。”含翠来到她身边扶住她。
“傻瓜。”篱疏抱住她。
“我们走,”含翠说完看着陆花未皮笑肉不笑道,“多谢王妃姐姐美意。”
“客气。”陆花未回以同样一笑,其中深意只有二人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