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姑娘的,老奴陪着你,你不怕我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婆子怕什么。”桂嬷嬷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恣意,真洒脱。
肚子被什么踢了一下,手抚上小腹,黯然神伤:孩子,都是娘没用,再投胎了别来了。
她无所谓了,但还有这么多无辜的人,现在还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她扶着栏杆起身,“姑娘你……”桂嬷嬷疑惑。
“去看看一望,那是含翠的血脉。”
“好。”桂嬷嬷也艰难的爬起来,扶住她。
丁宁拼命追来,却看到她们悠哉悠哉的漫步,仿佛在欣赏夜色,惊诧不定。
“宁你没事吧?”
丁宁摇头,这什么状况?直到沈景弘近前,才回过神来,挡在她们面前。
“宁,去保护一望。”篱疏淡淡的说道。
“姑娘……”丁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是含翠的血脉,我你就不必担心了。”篱疏重复。
“你们口口声声当我是主子,怎么这节骨眼儿上我就不是了?!”篱疏见他原地不动,厉声斥责。
“属下不敢,”丁宁行一礼无奈的转身又道,“沈楼主三思,招惹雍王您讨不到什么便宜。”说完施展轻功离开。
静默,对视,谁都没有开口。
“或许我们可以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篱疏自欺欺人说道。
“哈哈哈,篱疏姑娘好雅兴,但在下没时间。”
话音未落,人已近前,强烈的煞气令篱疏面部生疼,她惊恐万分,不由自主的后退,逼迫自己冷静。
桂嬷嬷忽然挡过来,把篱疏护在身后,“沈楼主或许不怕雍王,但加上一个容王呢,如果姑娘有什么闪失,血满楼绝对会在天底下消失!”
沈景弘怔了一下,冷哼一声:“血满楼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何况王爷。”
“是吗?沈景弘你好大的口气,不知天高地厚!”
这冷冽的声音响彻夜空,篱疏回头,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失去意识前她落入梦绕魂牵的怀抱。
沈景弘闻声惊了一跳,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从哪里来的,他怎么没有丝毫发现。
“想不到血满楼落魄至此,连女人都不放过。”又一个声音响起,看到昏迷的篱疏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老莫,传令各地,围剿血满楼,一个活口不留!”乙墨澜沉声吩咐。
“是!”
眼前的人是雍王?呆愣中,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楼主。”几个黑衣人狼狈而来。
沈景弘见状大惊,说声撤,提气转身踏空而去。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乙墨澜随手抛一物缠上沈景弘,沈景弘惊呼出声:“千丝万缕。”
言罢,后退旋转,堪堪躲过,来不及喘口气,天蚕丝又袭过来,他凝神屏息全力应对。
乙墨澜一手揽着篱疏,另一只手如挽花似的翻转跳动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