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阮涓涓这么说,严傲雪心里舒坦了一点,向她俩招手,凑近耳边低语:“……”
这几日身轻如燕,甚至觉得飘飘然,快要飞起来的感觉,果然是心中无事一身轻。
瞅着瞅着春光明媚,花开似锦,莺飞燕舞,又是一年春好处,篱疏眺望着远方,心如止水。
桂嬷嬷拿件披风给她披上,“虽然这天是暖和,但春天的风容易上头,还是当心点好。”
“桂姨,我这两天心情特别好,看看孩子看看墨子,很知足,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也算不白来世上走一遭了。”
桂姨笑笑:“女人啊,就这点出息。”
“呵呵,也是啊,也不是,不是说巾帼不让须眉嘛,只是我没出息而已。”
两人正说话,听得婢女的声音:“启禀娘娘,有人自称是令尊,想要见您。”
“谁?”篱疏不确定。
“他自称是令尊。”
篱疏哦了一声,心情复杂,半晌回头,看那婢女还在,便低声道:“让他在大厅等着。”
“娘娘若是实在不想见,老奴去打发了他便是。”桂嬷嬷说。
“不,我倒是想看看他来做什么。”篱疏很矛盾,想见却又怕相见。
大厅,篱容耐着好奇的性子,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心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她出息了,但败坏门风,辱没门庭,仍旧罪不可恕,想到这里,心里升起的一点荣耀感荡然无存。
篱疏看着那身影,说不出什么心情,明明最亲的人却成了最陌生的存在。
“桂姨,太阳从哪边出来的?”
“当然是东边啊。”桂嬷嬷不明所以。
“我以为从西边出来呢。”
桂嬷嬷这才回过味儿看了篱容一眼,跟着篱疏走进来。
篱容闻言愣了一下,脸色变了几变,开口:“我来是想带你去个地方。”
“没空。”篱疏沉声说着轻飘飘的话。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篱容冷喝,篱疏闻言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她从骨子里惧怕他。
“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倒要看看,谁能强迫娘娘去她不想去的地方!”丁宁抱剑站在门外,冷冷一笑。
“你是何人?我在跟我女儿说话有你何事?!”篱容大言不惭。
“女儿?你扪心自问你配做娘娘的父亲么?你所做的是一个父亲做的事么?”
“你……我……”
“宁,去厨房交代一下,我今天想喝莲心苦瓜汤。”篱疏适时开口。
“是。”丁宁颔首离开。
篱容听到莲心苦瓜汤,脸色变了变,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莲心苦瓜汤,那不是苦中加苦,苦不堪言?”桂嬷嬷一脸疑惑。
“这是我娘的拿手菜,我娘做的莲心苦瓜汤一点都不苦,反而带着淡淡的甜,娘说这就像过日子,无论多苦,只要你愿意总有办法让它变甜。”
“你娘有说过这些话么,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因为没入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