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恒一脸不耐烦,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般说道:“那又怎样?你能留在市里工作就很了不起吗?赶紧给我出去,别再来烦我们!”
马云芳却不依不饶,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说道:“她故意伤害我,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我实在忍无可忍,“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好啊,在这里吵来吵去也没个结果,我们直接去派出所,让警察来处理!马疯子,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人家警察可清醒得很。凡事都要讲证据,你以为你随便指认一个人就是那个人了?你以为你是王母娘娘啊?”
说罢,我作势就要往门口冲去。马云芳误以为我要去打她,吓得花容失色,转身就跑。慌乱之中,她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我和刘成恒看到她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轻笑出声。马云芳听到声音,猛地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随后便像一阵风似的快速离开了。我心里清楚,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但我并不惧怕马云芳,至少目前她还只是明面上与我作对,这样的话我就没什么好怕的。真正让我感到担忧的,是像赵春燕那种心机深沉、阴险狡诈的人,她们总是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冷不丁地给你来上那么一下,让你措手不及。
没想到,下个礼拜天,我带着那条黑色的围巾,和雷玲霖再次来到市场那个熟悉的小摊子吃早餐时,却发现那位老人的身影不见了。只有他的女儿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卖着豆浆和油条。她的神情看上去十分憔悴,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满脸的悲伤和凄楚,目光也变得呆滞无神。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开口问道:“婶,你父亲真的退休了吗?”女人听到我的问话,反应有些迟钝,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看了我一眼。令人惊讶的是,她的眼眶里竟然蓄满了泪水,声音轻得如同蚊蝇一般:“他走了,很突然的……星期二那天,他在厕所里不小心摔了一跤,送到医院后就没能抢救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雷玲霖顿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位老人看上去身体那么健康、硬朗,谁能想到,仅仅是摔了一跤,就夺走了他的生命。我紧紧地攥着那条装在袋子里的围巾,心中充满了遗憾和难过。这条围巾原本是我打算送给那位老人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匆忙地离开了我们。
虽然老人与我们毫无血缘关系,但当我和雷玲霖得知他离世的消息时,心中还是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悲痛。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就连那曾经美味的豆浆油条此刻也如同嚼蜡般难以下咽。我们勉强吃完早餐,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学校。
思来想去,我决定将那条围巾烧掉,以这样的方式将它送给那位老人,也算是对他的一种纪念。难得我没有外出画画,雷玲霖便拉着我一同前往学校图书馆借书。我们都喜欢把书借回宿舍慢慢品味,而不太喜欢在图书馆里阅读。尤其是雷玲霖,她总是喜欢在安静的宿舍里沉浸于书的世界,这几年她读了不少文学佳作。每当她发现一本好书,都会迫不及待地推荐给我,这些年来我也在她的影响下读了不少精彩的书籍。
图书馆一如既往地宁静,我和雷玲霖踏入其中,开始寻觅心仪的书籍。我们对文学类书籍情有独钟,于是在文学书籍的那几排书架前缓缓前行。突然,我感觉到面前那排书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推了一下,朝着我这边倾倒过来。我急忙伸手去阻拦,奈何手臂太短,尽管竭尽全力,还是无法完全挡住那些书。十几本书哗啦啦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站在我书架另一面的赵春燕,却若无其事地准备迅速离开。图书管理员听到响动,迅速跑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我毫不犹豫地冲到书架尽头,挡住赵春燕的去路,义正言辞地说道:“你弄倒的书,自己去捡起来。”
赵春燕却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懒洋洋地看着我,反问我:“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弄倒那些书的?书是在你面前倒下去的,我当时可不在那里。”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地说道:“那我们报警让警察来验一下指纹吧。”
赵春燕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但很快便强装镇定,大声嚷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不就是弄倒了几本破书嘛,还用得着惊动警察吗?你还真把警察局当成自己家开的啦!”说完,她转身就想离开。然而,我却一步跨到她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赵春燕见无法脱身,开始有些慌张了,她狠狠地瞪着我,试图以眼神吓退我。但我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冷漠地说道:“如果你不想让警察出面,那就老老实实地把书捡起来。如果有任何一本书损坏了,该怎么赔偿就得怎么赔偿,没得商量。”
这时,图书管理员似乎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她走上前来,严肃地对赵春燕说道:“这位同学,如果这些书确实是你故意推倒的,那么请你马上把它们捡起来。而且我会逐一检查每一本书是否有破损,如果有的话,必须按照原价进行赔偿。这里是图书馆,是大家获取知识的神圣场所,而不是你们争吵和斗气的地方。从今往后,绝对不允许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就在这时,雷玲琳也听到了动静,匆匆赶了过来。她快速来到我身边,与我并肩而立,装作很勇敢的样子,对赵春燕怒目而视,眼中充满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