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恒感激地用力点点头,眼中满是诚挚。
这时,我突然想起那个秦时轩来,不禁心生感慨,像秦时轩那样的英才,如此年轻便英年早逝,实在令人惋惜。想来,他的工作应该繁忙至极,以至于小病缠身未能重视,加之饮食起居毫无规律,最终积劳成疾,待到不得不入院时,却已被诊断为胃癌晚期。
我虽从未与生意人打过交道,对生意之事一窍不通,但这一年来,多少也从韦玲英口中听说了一些。她说有些老板就是那般德行,签个合同非得逼人喝下多少酒才肯罢休,仿佛酒量能够衡量一个人的人品一样。我着实觉得这些老板有些荒谬,大家合作做生意,最重要的难道不是看对方的人品么?为何要去考验人家的酒量呢?
我轻轻推开衣帽间的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呆住了!偌大的一个衣帽间里,衣物、鞋帽和包包整齐地摆放着,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刘成恒在我身后催促道:“进去看看吧,挑套睡衣换上。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全新的,大多数都来自我们家的服装厂,我们家有一家专门生产高端服装的工厂。这些衣服都是我亲自按照你的身材尺寸精心挑选回来的,并且已经清洗晾干,随时都可以穿上。你看看这些东西,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我们就拿去送人。”
我瞪了一眼刘成恒,嗔怪道:“哪用一次准备这么多啊?有几套够换洗就行了。我不知道你们家的经济状况,但是即便富有,也不能这般奢侈浪费。”
刘成恒轻笑一声,解释道:“我们家并不算很有钱,这些衣服也不算多,每个季节几套而已,刚好够换洗。我正是担心你会责备我浪费,所以才只准备了这些。以后要是看到有中意的,我们再慢慢添置。而且你以后也要去上班工作了,总不能像在学校里那样衣着朴素。毕竟这世上大多数人,还是会根据一个人的外貌来对待他的。”
我对刘成恒的这番言论颇感诧异,并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外婆应该是你们家的董事长吧,她还不是照样穿得那么朴素?”
刘成恒听我这样说,不禁轻声笑了起来,他那笑声中似乎带着一丝不以为然。只见刘成恒微微摇着头,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你有所不知,以前我们住在桂林的时候,外婆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休老人罢了。如果她不穿得朴素一些,连出门交朋友都会变得困难重重呢!记得她刚到桂林那会儿,起初可是身着各种名牌服饰,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然而,当她外出溜达几圈回来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拽着我妈妈直奔商场,非要给自己购置几套更为朴素简约的衣裳不可。还将她那些首饰都收藏起来了。原来,外婆之前穿着那些华丽的服装出去时,也想跟那些老头子老太太一样随便就近找个石凳坐下稍作歇息,可没想到旁人见了她,纷纷如避蛇蝎般远远躲开。后来,当外婆换上一身朴素的装扮再度出门时,情况却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众多老头子老太太主动凑上前与她攀谈交流。由此可见,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抵便是如此道理吧。”
听完刘成恒这番话,我仔细琢磨了一番,竟觉得他所言似乎也不无几分道理。我轻轻抬手,示意刘成恒回到他的房间去休息,以便我能够换上睡衣,安心地进入午休时间。
刘成恒凝视着我,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但还是轻声说道:“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若是有任何事情,记得随时叫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然后缓缓转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我换好睡衣,走出衣帽间,依然感到头昏沉沉的,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我无力地扑倒在床上,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准备享受片刻的宁静。然而,尽管身体疲惫不堪,我的大脑却异常活跃,各种担忧和期待交织在一起,让我无法入眠。
我担心刘家的那些仇人并未被一网打尽,他们可能会再次找上门来,对我们展开新一轮的攻击。这些人绝非学校里那些只会威胁恐吓的马云芳、赵春燕之流,他们手段残忍,会真刀真枪地与我们对抗。我和刘成恒真的能够应对这样的局面吗?一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惧。
同时,我也对我们从未涉足过的经商领域感到忧虑。我们对经商之事一无所知,到时候会不会因为我们的无知而导致刘家的家业衰败?这不仅是丢脸的问题,更是对刘家先辈们努力奋斗的辜负。我不禁想,或许刘家的产业并非无法转让出去,而是外婆舍不得将它交给他人。毕竟,这是她当年一手支撑起来的事业,其中蕴含着她对外公的深深怀念,也是她对自己大半生努力的一种肯定。
在这寂静的午后,我躺在床上,思绪如潮水般翻涌。我意识到,未来的道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我也明白,我们不能被恐惧所束缚,必须勇敢面对。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我在心里暗暗给自己加油,千万不能退缩,一定要坚定地跟刘成恒一起并肩战斗,共同守护刘家这份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