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天气干燥，你要不要买支唇膏？”外婆轻声问道。

我赶紧推辞：“不需要吧？我从来不用化妆品，嘴唇也从未干裂过。”

外婆笑了笑，说：“嗯，桂林那边的人没有这边的人喜欢化妆，多数人都是素面朝天的出门。这边的人不同，你看就算不化妆，她们也喜欢涂唇膏涂口红。”

我朝那些将自己的嘴唇涂得血红的售货员看看，心里并不觉得她们这样有什么美丽的。我喜欢画画，总觉得化妆就等于在自己脸上画画，没必要在自己脸上画幅画，把自己的真面目遮盖起来。我觉得我虽然长得不漂亮，但也还不是见不得人的那种，根本无须用那些化妆品。

外婆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说：“孩子，化妆并不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不足，也是一种对自己的呵护和表达。有时候，一支唇膏可以让你的心情变得更加愉悦，让你在面对他人时更加自信。当然，这只是一种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

我听了外婆的话，只是点点头。但是，我并不打算尝试。

那个售货员看到我和外婆只是站在柜台前说话，并没有要买东西的意思，就有点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语气生硬地催促我们：“不想买东西的话，麻烦你们走开，不要站在这里阻碍别的顾客前来购买东西。”

外婆似乎并没有被售货员的态度影响，她随手指了一下柜台里的一支唇膏，轻声说道：“哦，我正打算买支唇膏呢。”

售货员看了看外婆，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她摆了摆手，说道：“这支唇膏只适合少女用，不适合老年人。你还是到别的地方去买盒百雀灵得了。”

我听了售货员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我最看不得这种欺负老人家的人，于是我立刻冷冷地插话道：“我外婆可是想买给我用的呢。”

售货员愣了一下，她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这样回答。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不情愿的表情。她慢吞吞地将那支唇膏从柜台里拿了出来，然后警告道：“不能开哦，开了就必须要买下来。”

外婆显然对售货员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她装作从来没用过唇膏的样子，疑惑地问道：“啊！不能试一下看颜色好不好看么？”

售货员的脸上露出明显的嫌恶之情，她看了我们一眼，似乎认定了我们买不起那支唇膏，就是来无事找事的。她不耐烦地说道：“当然不能。这是唇膏，这个来试一下不买，那个来试一下不买，上面全是细菌，还怎么卖得出去。”说完，她又迅速将那支唇膏放回了柜台里，仿佛生怕我们会抢走似的。

外婆经验十足地抬起手，指向柜台面上摆放着的那些试用款，缓声说道：“小姑娘呀，你们这儿不是摆着些试用款吗？麻烦你给我的宝贝孙女试试刚刚那款颜色的唇膏，让我瞧瞧到底好看不好看呗！”

然而，那位售货员听到这话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阴阳怪气地回应道：“哟呵，感情你二位来这儿根本就没打算买东西呀，纯粹就是想蹭一回免费试用的唇膏过过瘾呗。居然还要我劳心费力地亲自为你们服务，亲手帮你涂上呢！哼，像你们这样的人呐，我可见得多啦，恕我不能奉陪，请赶快离开吧！”说着，她一边不耐烦地挥动着手臂，那模样活脱脱就像是在驱赶讨厌的苍蝇一般。

我和外婆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动也未动一下。片刻之后，只见我面无表情地看向售货员，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照理说，如果这些是免费试用的产品，那么每一个路过这个柜台的顾客应该都有权享受免费试用一次的机会吧？”

售货员闻言，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以一种极快的语速迅速答道：“那可不一定哦。只有真正有购买意向的顾客才有资格试用呢。”

听到这番话，我不禁轻挑眉毛，斜睨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如炬般冷冷地直视着她，语气坚定地反驳道：“这不就得了嘛。我们恰恰就是有购买意愿的顾客啊。”

售货员满脸不耐烦，双手叉腰，蛮横不讲理地嚷嚷道：“哼！买不起就别到这儿来瞎捣乱、无理取闹啦！赶紧滚开，要不然我可就要叫保安来把你们赶走了！”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我们。

就在这时候，只见一个胸前挂着工作牌、身着一身整洁干练职业套装的三十岁上下的女子步履匆匆地快步走了过来。她边走边一脸严肃地质问道：“姚小美，到底发生什么事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