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冈听后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几分谦逊之意回应道:“你过奖啦!虽说我的技艺的确是略有长进,但与文长兄你在书画方面的高深造诣相比起来,我这点儿雕虫小技简直不值一提哟!要是有机会的话,小弟我真想恳请文长兄能够为我最新制作出来的那些玉器题上几个字呢,如此一来必定会让它们增色不少哇!”
“哈哈哈……”徐渭爽朗地大笑起来,摆了摆手说道:“你这家伙就别再拍我马屁啦!如今的我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军前参谋罢了,整日忙于军务,哪还有多少闲情逸致去作画哟!”
“嘿,你就甭谦虚啦!我才不信呢,如果眼下没有战事困扰着你,难道你还不会赶紧抓起画笔来画上那么几笔吗?”陆子冈调皮地眨眨眼,笑着调侃起徐渭来。
“好啦好啦,咱们先不提我咯。话说回来,我倒是真心好奇得很呐,你那支白玉水仙簪到底是怎样雕刻而成的呀?倘若其中涉及到一些不便外传的独门秘诀,那就算小弟我唐突冒犯啦,你千万别见怪哈!”徐渭一脸认真地问道。
陆子冈一脸诚挚地回答道:“哎呀呀,文长兄你太见外啦!这件事情本来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呢。说起这支玉簪呐,首先得使用砣具把中间部分给钻空咯,然后嘛,就得用到我师父传授给我的那把昆吾刀啦。这玉簪子正是靠着这把神奇的刀才雕刻完成的哟!不过呢,在我师父出门云游之前,可是特意留下了一条非常严格的禁令哦:除非是那种有能力、有决心继承咱们这治玉行当的徒子徒孙们,要不然这昆吾刀绝对不能轻易展示给别人看。”
听到这里,徐渭不禁瞪大了眼睛,满是好奇地追问道:“这到底是为何?怎么会立下这么个奇怪的规矩呀?”
陆子冈微微一笑,缓缓解释道:“文长兄有所不知啊,我师父他老人家一直觉得吧,这昆吾刀可远远不止是一把普通的刀子那么简单哟!它呀,其实更像是承载着我们整个治玉行当的精髓和灵魂所在呢。这把刀那叫一个锋利无比,可以雕琢出世间各种各样的奇妙之物来。但是呢,想要用好这把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非得是那些既有高尚品德又具备精湛技艺的人才能真正驾驭得了它哟。要是不小心落到了那些贪心或者心浮气躁的人的手里头,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啦!要么就是这门精妙绝伦的技艺从此失传于世,要么就是到处都充斥着粗制滥造的所谓‘精品’,让咱们这行的声誉一落千丈呢。所以师父才会定下这么个规矩,一来呢,是表示对咱们这门手艺的敬重;二来嘛,也是想借此好好考验一下后世之人,看看谁才有资格成为这昆吾刀的主人,继续传承并发扬光大咱们这治玉的绝技呀!”
“原来如此,我本以为这只是你个人独享的宝贝,未曾想背后竟然还隐藏着如此深邃的意义。”徐渭一边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一边继续追问道,“那么依你所言,这把昆吾刀必定是非凡之物了吧?”说罢,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陆子冈,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和言语中探寻出更多关于这把神秘宝刀的信息。
陆子冈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之中瞬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之色,轻笑着回答道:“呵呵,以当今的眼光来看,它的确称得上是一件不凡的宝物。”
听到这话,徐渭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起来,但见陆子冈并未再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便也识趣地暂时止住了追问。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徐渭突然起身,向店中的店小二招了招手,示意其取来纸笔。待小二将笔墨纸砚摆放妥当之后,徐渭先是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提起笔来,饱蘸浓墨,在洁白的宣纸之上笔走龙蛇般地书写起来。
不一会儿工夫,一首七言绝句已然跃然纸上。只见这首诗写道:“略有风情陈妙常,绝无烟火杜兰香;昆吾锋尽终难似,愁煞苏州陆子冈。”
徐渭搁下笔后,轻轻地对着纸上未干的墨迹吹了几口气,而后微笑着对陆子冈说道:“子冈兄,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得很,这昆吾刀与你的精湛技艺简直就是天作之合、相得益彰。今日我写下此诗,无非就是想要留下一个小小的纪念,待到将来某一天,当你凭借自身高超的技艺名震天下、四海皆知的时候,也好让世人通过我的这首小诗了解到这昆吾刀所蕴含的奇妙之处。”
陆子冈静静地听完徐渭所言,缓缓伸出双手接过那张承载着深厚情谊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
两人又接连痛饮了好几杯酒,原本围绕着技艺和往昔岁月展开的话题,不知不觉间就逐渐转向了当下各自的生活状况。
只见徐渭面带微笑地开口询问道:“子冈兄啊,不知你现今在苏州这座城市里的日常生活是否已经适应下来了呢?据我所知啊,这苏州的玉料交易市场可是相当热闹繁华呢!想必以你的高超琢玉手艺所经营的玉坊,其生意必定是蒸蒸日上、红红火火吧!”
听到这话,陆子冈先是微微一笑,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回应说:“徐兄所言不虚,苏州这里的玉料的确品类丰富多样,而且质地也是相当上乘,着实给我的玉雕创作带来了许多源源不断的灵感源泉呐!只不过嘛,这生意场犹如风云变幻的江湖一般,其中充满了各种曲折坎坷和起伏不定。所幸的是,一路上得到了众多知心好友们的慷慨援手和鼎力支持,好歹算是勉强站稳住了脚跟啦!”
徐渭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并接着说道:“那就太好了呀!你我二人能够有幸结识彼此,实在算得上是人生当中一桩极大的幸事呢!尽管我此刻身处军营之中,但还是经常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曾经与你一同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来,每每念及此处,内心深处总是倍感怀念啊!”
陆子冈闻此言语,不禁也心生万千感慨之情:“是啊是啊!想当年咱们初次相逢于那座断桥之下的情景,直至今日依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呐!哦,对了,不知道徐兄你这次前来苏州,计划要在此停留多长时间呢?”
徐渭听闻此言,微微一怔,眼神有些迷茫地看向陆子冈,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缓缓开口道:“唉,没想到啊!今日终是见着你了,咱们也算是叙了一番旧日情谊,该说的话、该劝的事儿,我可都跟你讲明白了。只是你执意不肯随我一同返回军营,也罢,我还是尽早归去为好,毕竟这沿海一带可不太平,谁知道那些可恶的倭寇何时又会前来侵扰。”
陆子冈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伸手拍了拍徐渭的肩膀,打趣地说道:“哈哈,如此甚好,其实呢,我不跟你回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担心自己万一回去了,把你那参谋的职位给抢走咯,到时候你可就无处容身啦!”
徐渭闻言,眉头一挑,嘴角上扬,迅速打开陆子冈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笑着反驳道:“嘿,你这家伙,尽会胡说八道!我还能怕你抢我的职位不成?像我这般才华出众之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备受欢迎的香饽饽,怎会没有去处?”
陆子冈又是一阵大笑,连连点头应道:“哈哈,是是是,你厉害,你最厉害了。来来来,喝酒,喝酒!”说着,他拿起酒壶,再次将两人面前的酒杯斟满。
他们尽情畅饮,互诉衷肠,仿佛将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抛诸脑后。
在这温馨的氛围之中,那温暖的友情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而醇厚的美酒则恰似一剂良药,将一切不快统统化解得烟消云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