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娜塔莉说得对，但内心的愤怒与痛苦依然难以平复。道尔教授不仅仅是他的家人，他是阿德里安通向真理的导师，他的死意味着一个巨大的知识和力量的空缺，阿德里安无法忽视这一点。

“我们知道，‘脑网’的崩溃带来了全球范围的动荡，”阿德里安继续道，“各国的政府、军事力量和黑市交易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混乱的局面一度让许多人陷入困境。但赫尔曼的阴影依然未曾消失。他的核心可能摧毁了，但他的影响力却并未完全消失。”

娜塔莉沉默片刻，目光转向远处的山脉，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你是对的，他从未真正消失。‘暗血’组织依旧在活动，而‘天启会’背后那股更深层的力量，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阿德里安的眉头紧蹙，他看向娜塔莉：“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做？继续躲避，等待时机，还是我们需要像‘黎明计划’那样，集结所有的力量，展开反击？”

娜塔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基地四周的空旷区域，那些曾经充满战斗和逃亡的场景，似乎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她知道，阿德里安面临的抉择远不止一个简单的“复仇”与“复兴”之间的选择，更多的是在掩盖着更为复杂的全球性问题和深层的道德冲突。

“如果仅仅是为了复仇，我们或许已经可以行动。但如果我们的目标是要打破赫尔曼、‘暗血’组织和‘天启会’的全球控制，我们的行动将不止一次的反击，而是一次彻底的变革。”娜塔莉终于开口，她的语气坚定，但其中却有一丝忧虑，“你不能只凭借个人的情感来做决定，阿德里安。你是教授唯一的孙子，也曾经是教授的学生，而现在，你是世界的一部分。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与这场斗争息息相关。”

阿德里安听到这话，内心一阵波动。他知道娜塔莉的意思。复仇，个人的恩怨，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为了道尔教授的死，阿德里安的复仇欲望或许会被激发，但那只是一个暂时的目标，无法根本改变这个世界的现状。而如果他选择继续深入揭开赫尔曼的阴谋，摧毁整个“天启会”的网络，那他所面对的，不仅仅是个人的愤怒，而是全球范围内的重生和变革。

“你说得对，”阿德里安缓缓地说，语气中充满了决心，“我的复仇之路并非单纯为了情感，而是为了揭开这整个黑暗的真相。道尔教授的死，不应该成为我个人的悲剧，而应该成为引发整个世界觉醒的催化剂。”

“正是如此。”娜塔莉点点头，眼中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我们一起揭开那层幕布，找出背后的黑手。”

阿德里安深吸一口气，走向基地的内部。黎明的曙光照耀着他的脸庞，虽然有些疲惫，但他能感到心中的决心与力量越来越强烈。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他已经决定，继续走下去。这不仅仅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那个更伟大的目标——让这个被黑暗力量操控的世界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