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有什么爱好啊?”
秦斯年目不转睛的喂着长颈鹿。
“爱国!”
另一个短发女孩娇羞的追问,“小哥哥能不能加个微信呀?拜托。”
“我28了,我儿子都快比你高了!”
秦斯年指了指举着手表的知非。
小家伙立马挺起身子,似乎要和女孩比个子一般。
“爸爸,我有120米那么长。”
“对不起打扰了”,两个女孩自讨没趣,讪讪的离开。
阮语嫣对着手表悄咪咪的说道,“快来救我!!”
“我现在过去找你们。”郁绾绾能理解,他们这样的组合逛动物园,是多么奇葩惹眼。
秦斯年是人见人爱的唐长老,郁知非是吃嘛嘛香的猪八戒,希瑞是任劳任怨的沙和尚,年昱是默默无闻的白龙马,阮语嫣就是那暴躁的泼猴!
她已经忍不住想发狂。
挂了电话,琳达开车往动物园方向走。
琳达是化名,她的真名叫田翠花,四年前让男朋友卖到地下斗兽场表演,几经周折被郁绾绾救下。她单眼皮眼睛细长,脸上有点小雀斑,整天笑眯眯的,看着就像招财猫。
“郁姐,知非少爷看起来好开心呀!”
“恩,难得有这么多人陪他玩。”
“其实里奥先生待他也不错……”
“琳达,你知道他有三个老婆,我这个挂名的四太太,只是为了帮他制衡其他三方的工具人。”
“对不起老板,今日是我多言了。”
“无妨,你和希瑞跟我四年多了,这个世界上我能信任的人就只剩你们。”
“没有老板,我和希瑞也早死了。”
郁绾绾笑笑,拍拍她的肩膀,琳达看着导航,默默地开车。
她们每个人背后的故事一箩筐,一千零一夜能讲个开头。
二人到达动物园的时候,看到郁知非精力充沛的上蹿下跳,阮语嫣像霜打的茄子,希瑞经常带孩子习以为常,唯独让人意外的是秦斯年。
男人笔挺的西裤裤脚招满了飞扬的尘土,黑色的衬衫松散的咧着口子,身上斜挎一个保温壶,左手拎着知非的外套,右手拿着刚买的泡泡机,头顶还歪戴着知非的帽子……
年昱不知道他放弃重要会议跑这来的目的,秦斯年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知非打电话给他,他就想来。
郁绾绾本想和秦斯年说两句感谢,阮语嫣拽着她刨根问底的,她只好先答复这十万个为什么少女。
蓝天和白云平分了春色,蒲公英和绿柳平分了春意。树梢上,草地里,初春的生机盎然,悄悄感染着每一个人。
看完大熊猫是最后一站,知非好似消耗光所有的血条,趴在秦斯年肩头睡着了。
返程的路上,男人一直抱着孩子没有松手。小肉墩子压的他大腿发麻……心里却莫名其妙的踏实。
也许是因为知非天真可爱,让这凡尘俗事,也突然变得有趣起来。
“秦先生,知非给你添麻烦了,不知如何谢你才好。”
“不知道怎么谢,那就攒着一起谢。”
秦斯年说的漫不经心,年昱却听得格外清晰,这是给自己下次见面做铺垫呢!
“改天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郁绾绾右手的指尖轻轻的敲着左手的手背,秦斯年的眉头一皱,沈挽星害羞或者思考的时候就会做这个动作。
他心头颤了颤,仔细看郁绾绾的侧脸,眼睛是很像沈挽星的,纯净明亮,似乎藏了一条银河。
她的右眉里,有淡淡的疤痕,很浅的那种。
郁绾绾的余光注意到男人在看她,有些羞涩地抿了抿唇,把头转向窗外看风景,路边三三两两的人正往家赶路。
“你钓鱼的手法很好,不过孩子还是省着点用。”
“什么?”
郁绾绾刚刚对他升起来的一丝好感被他一句话敲个稀碎。
“你说巧的,咱俩都可以写篇游记了。飞机,Me色,商场,荷塘月色,动物园,下一步做什么?……”
秦斯年漫不经心地说着。
“秦先生,你跟踪我干嘛?你是不是对我有企图?”
他被郁绾绾说的一僵,眼眸镀上一层诧异的光,她有点意思!
“可能我吃多了山珍海味,想换一换口味,尝尝沙漠……骆驼。”
郁绾绾以为自己怎么也是沙漠之花,骆驼是什么鬼。
他睨着郁绾绾,侧颈修长,如高傲的天鹅,即便坐着,也可以看到她曼妙玲珑的曲线,浑然天成的气质。
“想吃骆驼得牙口好,对不对年助理。”
正在开车的年昱突然被Q,小腿抽筋。
“秦总牙口很好,大象都能啃两口。”
“大象是保护动物……”知非认真的说道。
郁绾绾笑成一朵花,秦斯年如果不是抱着孩子,真想骂句脏话。
知非动了动胳膊腿,二人才噤声。
等红绿灯时,郁绾绾瞥见前方的黑色宾利车,连号五个3的车牌跃入眼帘,和资料上的照片一样。
这是徐婉君老公沈长安的车,3是他幸运数字。
他执着于此,好几台车都是带着很多3。
难怪喜欢小三。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沈长安大概就是天生坏种吧。在他女儿沈挽星十八岁生日宴的时候,定制了一条价值百万的钻石首饰和水晶鞋。
当时徐婉君还以为他们是幸福的三口之家。没想到一周后,沈挽星阑尾炎手术,沈长安带着沈家宗族耆老回来,拿出一张亲子鉴定书,吵着闹着把沈挽星剔除族谱。还泼了徐婉君一身脏水。
当时徐婉君并不知沈长安在小巴黎养的儿子沈贺已经14岁,还有一个上六年级的女儿沈梦。
隔了两日沈长安醉酒而归,和徐婉君争吵不休,他恼羞成怒的冲进沈挽星的房间,那是女孩第一次感受来自人性的扭曲和恶。
看到妈妈拼命保护自己逃离沈长安的魔爪,沈挽星穿着破碎的睡衣仓惶逃离,二半夜站在春寒料峭的街头,浑身颤抖泣不成声。
徐婉君拖着伤痛,立马通过朋友安排沈挽星出国,夫妻感情割裂,当她知道自己丈夫被算计时,一切为时已晚,大部分资产早被沈长安转移抵押,偷梁换柱。
而徐婉君父母早亡,只有哥哥在部队工作,又远在边疆,并不知妹妹过得不好。
为了女儿沈挽星,她死也要拖住沈长安,即便徐婉君每一天都活在阴霾之下,她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