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定京知道事情原委后,晚上回了家属大院。许久不回来的人,都快让人忘了,谭家还有这么一个儿子,门口的警卫看到车牌愣了一下,核对无误放行。
谭定京一身行政夹克,笔挺的黑色西裤,神色匆匆的迈进黄色的小二楼。
“谭先生回来了,部长在楼上书房。”
“王婶,我母亲在哪?你帮我请她过客厅来。”
保姆王婶一愣,指了指南边卧室,他们兄妹一向不喜欢和褚千鹤亲近,这么晚回来怕是有事。
没等王婶去叫,南边卧室的门打开,裹着羊毛披肩的女人走出来。
“兴师问罪来了?”
“我不明白,您着急抱孙子,却还阻挠我谈恋爱,您干脆领养一个孤儿,随你们摆弄算了。”谭定京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满脸写着不高兴。
“你放屁!那苏豫背景复杂乱七八糟,和那个郁绾绾搅合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女人,都是为了嫁入豪门,不择手段的捞女。”
“您了解过吗?说苏豫和我的事,您扯郁小姐做什么,至少我看到的郁绾绾不是你说的这种人,苏豫更不是什么捞女,您太不讲理了。”
“你就是被迷了心窍,那秦斯年脑子水泡坏了,传染你了呀!你和忘忧没有一个聪明的,要说郁绾绾哪里强,就是比你们有脑子。”
以前谭定京至少还是很尊重她的,现在竟然和她反唇相讥,褚千鹤站在客厅中间,满脸怒容,愤慨,指着儿子教训了十几分钟。
“说够了没有!”
谭生从楼上走下来,两鬓微霜,戴着花镜依然难掩他出众的气质。六十岁的男人身材保持的还很好,脊背挺直,欧式双眼皮有些下垂,一脸倦容。
“有什么不可以和孩子好好说?”
“你的好儿子,被妖精勾了魂,我怎么说,我说虞姮不错,你们谁听我的!”
“你们谭家男人都一样。”
褚千鹤手背打手心,拍的啪啪响,咄咄逼人的劲儿,逼的谭生摔了杯子。
“你也是高级知识分子,你看看你现在张嘴闭嘴都是负面消极言论。孩子们都不愿意回家,你为何不反思反思自己!”
“谭生,你好意思嘛,你怎么不反思你自己,让我守了多少年活寡,你脑子里永远忘不了郁琴那狐狸精,你去找她啊,你有能耐丢官弃爵出国啊!”
“不可理喻,愚蠢至极。”谭生拂袖而去,门关上的瞬间,褚千鹤歇斯底里的大哭,把目之所及能摔的都摔了。
“妈,你能不能冷静一点,这么多年我爸不回来你想,他回来你又闹,你这样活着不累吗,放过自己吧!”
谭定京看着一地狼藉,和母亲的悲痛欲绝,心一点点下坠,这样的家庭苏豫会想嫁过来吗?
“你也滚,都滚,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就不允许你娶苏豫那个狐狸精。”
谭定京深深地叹口气,“好,那我就终身不娶!”
摔门而去。
褚千鹤一下没了精气神从沙发上滑落,垂下的头发里裹着灰白的发丝,稀稀疏疏的发顶写满了沧桑。
王婶没有资格说什么,默默地收拾着,明天他们家又要成为这大院里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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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气温骤降,秦斯年叫人定了很多衣服送过来,有不少亲子款。知非很高兴爸爸还给狗狗和他做了一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