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是党员好吗?党员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来张扬的,我不愿粘国家的,我在山东家,我们家有几辈子积攒下来的大砖瓦房,大院落,今年国家要治理黄河,要在我家那修水库,国家让我们搬出来,国家又给我们安置到这黑龙江来,我们来这是有政策的,我们来到这,最起码的生活也应该得到保障,我今天也到富士屯看了我们一起来的移民,原本还想到沙岗,富山等一些屯子看看,他们大队对移民政策是怎么落实的,后来觉得不用去了,看了富士屯子就说明问题了,富士给分去两户移民,吃的粮食,按人口发放,一口人给四百斤,你看咋队里是咋给的,你是知道的?你再看看,人家富士,给的锅碗瓢盆,各种炊具,水缸,水筲扁担”,样样都有。我呀,老刘啊,你是队长啊,我不想说呀?咱队里应该给我一些生活基本的东西啊。我不是乞求,队里是应该的。”
“呀呀,小马,我应该说老马呀,我原来以为老马不会说呢,原来是对自己要求高啊?用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呀。”王大爷说道。
“哦,哦,那么的,我刚才说的话,就算没说,我刚才可不是骂党员。我是给老王瞎说,是吧?老王,我还心思你们几个来,是老王出的馊主意呢,叫你老马来要这要那呢?哎呀,这怎么整呢?我也不识个大字,国家啥政策我也不懂,工作队在这,晚上要是说来开会,我就叫大家来。就工作队要给大家学啥,你念报纸,你就念你的报纸去,你念完了,当时也知道你说的是啥事,等着我转过身来,你再问我刚才学的啥,我就记不住了。”
“哎呀,哥们,你可别再这绕弯子了。你是队长,你那仓库里有的是粮食和东西,你就说给人家老马咋安排吧,你安排好了,人家老马还要去新立屯干活修水利呢,你不是卖给人家老马一个靰鞡吗?叫人家老马穿着靰鞡修水利吗?那行,老马,去修水利,好挣工分。挣了工分,好领明年的吃粮啊。”王大爷说道。
“就是的,你们谁想卡俺老乡,也就是卡这一年。老刘,你看俺一队,我去年移民来的那时候,我给你们说,我那移民,还不是像俺老乡这移民呢,俺老乡对国家有贡献啊,把自己住的家园给国家占用了。俺们那就是穷的,国家给俺们移民过来的。那俺们来到这了,那王永祥也没像你们这样卡我们呀。”
“啊,那他是怎样给你安排的, 给你啥的呀?”俺大爷问。
“咋给的,我一来,人家就给粮食了,给了粮食又给这给那儿,和生产队里人给的一样呀。人家我们王队长说了,人一天需要吃的喝的都一样多,既然是国家把你们分到我们队了,你就是我们的社员了,那我就得一样给你们分东西。”
“哎,赵大哥,你就别说了,你占便宜了,就别显摆了。咱回过头来,还是看看,叫咱们的队长大人,给咱的马老弟安排点啥吧?吃的,晚一天半天的都行,先把大缸给安排了,”
“队长在哪呢,队长在哪呢,你就给我找一嘎达呗。”
“不行,不行,没队长的话,绝对不行。”
“你是保管员,你的权利大着呢,怎么不行啊?张叔?你放着六只眼睛不交,你还得队长特批呀?”
“队长特批不特批,不是特批的事儿。我当保管员,就是给队里看堆的。队长,我记得来了,来,上这马号屋看看队长来这吗?”
“你这个老头啊,当保管员呀,就是死板教条。”
屋外,生产队的院子里,一阵嚷嚷。随着嚷嚷声越来越近,马号的门开了。
“啊,队长这不在这的吗?队长,她来找你,她要一嘎达皮子。我不给她,她就在这闹,一个劲的吵吵,嚷嚷。弄得我在仓库里补麻袋活都干不了。”
“你是保管员,该不给就不给呗。谁上仓库闹了,她闹,她咋这么恶呢,你给她撵出去呀。”
“呦呦呦,这队长大人,咋这么厉害呢,老百姓选你,不是叫你为人民服务的吗?保管员真会打小报告,挡着我的面,就打我的小报告,一打一个灵,队长大人就叫撵出去,赶是我不是你 相好的了,我要是你老相好的,你就不撵了。”来的人是老王婆子,保管员给队长说 的时候,她躲在马号门后马圈门口,不出来,他是等着队长,看队长老刘说她啥呢,队长不知道是谁呀,就叮咣的说了一通。她看队长说的不给面子,就拧拧搭搭走出来了。
“哦,是你啊,你要一嘎达,就大大方方地给保管说呗,还闹啥?”
“闹啥?我想找队长,队长是大忙人,害的我遥那儿找不不到,我又急的用,我不就得找保管吗?谁知道,保管是地区 的劳模,是大红保管呀。不给吧,还找队长大人告状。”
“告状不告状,你要一小嘎达皮子,你家是队里 的社员,你给保管员说清楚了,保管员,老张叔就给你拿了,你不说清了,谁知道你要一嘎达皮子干哈呀?这回你也找到我了,你也说清了,赶快跟着保管去仓库拿去吧。”
“要一小嘎达干啥用,还不是我家他,你那个死三叔,系得那个破裤腰带,以名还是牛皮的呢,这回折了,我想要一嘎达给接上。这回啊,你这个大人算是批准了,哈哈,那还榻你个大人情,那人情也榻了,依旧是依旧了,我就不要一嘎达了,我要要一条皮子得了,走吧,保管大叔。给我拿去吧。你给我拿了,也算欠你个人情,这老百姓这真是不好活呀。”老王婆子,说着妩媚地笑笑,拧哒拧哒走了。
老王婆走了,奔西大仓库去了,这老张头,好懵了,不知道咋整了,本来是不想给她拿,不给她。这回遇到队长了,队长说了,给了。还不好下台阶了,瞅着队长说道:“那我就给她拿出了。”
“去吧,女的,给拿去吧。可别叫她上这来闹了。”队长,老刘说道。保管员听了队长说的话,心想,谁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呀,新来的是不知道。
“哎呀,这女的,真好啊,都能出来办大事,这是谁家的女 的,长得咋这么好呀。你瞅俺家那老娘们,一天连屋子都不敢出,笨的像老牛似的。”赵大爷笑着说道。
“哎呀,队长,大事安排完了,你也给俺这小事安排一下吧。”俺爹笑着说道。
“安排?安排呗。你们是哥俩,还不在一块住,怎么办呢?要大缸装水是吧?”队长说着,思索着。
“哎呀,那不好办吗?你队里有的是大缸,豆腐坊做豆腐的,粉房拉粉做粉条子的,你从哪还不拿出来两口缸来,给他哥俩一家一个。再给他们哥俩,弄两对水筲就得了呗。队里有扁担就给,要是没有,人家俺马兄弟也说了,人家自己找木棍子做。你当队长,这样,把工作干了,还把人交了。你多合适。”
“哎呀,老赵大哥呀,话可不能那么说呀,我这工作也不是太好弄啊,这么的吧,我给你们一个缸,这样不差一个吗/?那你们再找大队吧。我给你们说呀大队的缸也不少,大队今年春天成立大食堂用的缸,还有现在喂猪,夏天喂二百多头猪,用的缸,装猪事呀,现在那么多猪,都快完了。那缸不都闲着吗?是吧,老马?吃粮的事,咱再说。水缸,队里就给你们一个。”队长说道。
“给一个,好吧,走一步说一步吧。”俺爹说道。
“真抠门呀。”赵大爷说道。
“走,跟着队长,找保管抬杠去。”俺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