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没回来,爹,大哥,去队里干活也没回来。咱小弟,看天黑了,怕猫,俺点灯了,俺告诉小弟猫怕灯,,小弟就高兴了。”
“啊,呵呵,三弟有办法。我去接咱娘去,咱娘可能溜麦子,溜的太多了,拿不动了。”
“二哥,我也跟你去接俺娘去。我刚才就想去接,我自己不敢去。”俺大爷家的姐姐,二姐喊道。
“走,接去吧,俺娘,俺大娘,可能今个,溜麦子,溜的太多了。”
“好啊,走了。”二哥喊着,和姐姐就走了。
一会儿,外面来人了。大哥扛着一麻袋俺娘溜的麦余子回来了。
不说家里小弟弟了,回来看俺娘和俺大娘吧。在路上,俺大娘一瘸一拐的,那小脚呀,累的都快不会走路了。俺娘没事啊,俺娘脚大呀,走着端着簸箕还乐呢。
“哎呀,嫂子,要不是他们来,咱今个,就空手回来了。”
“空手,我也难回来了。谁知道这天一开始没风啊,没风,我就蹲在那用手撒,撒呀撒,撒了一大堆,等着来风了,这天也黑了。”
“哎呀,你俩就是太贪了,恨不得给人家场院里剩下的麦余子都给溜一遍。”俺大爷说道。
“你 瞅瞅你说的那话说的,这不是觉得那麦叶子里有几个麦粒吗?是吧,弟妹。”
“哎呀,这不是去年上河南要饭,挨饿,饿怕了吗?”
”到家了,到家了。”二哥喊着。
“到家了,那么地,老大,叫你娘和老二,进屋做饭去,咱俩也别进屋了,也别歇着了,正好,现在这风还挺好的,咱就趁着这风,在这窗户下,用簸箕,给你娘溜的这两麻袋麦余子溜出来吧?要不流出来,这两个麻袋都装着,你娘明天再去,就没家伙事拿了。”
“好,好好好,爹,我进屋喝点水,就来。”
“走 ,对,你们爷俩在这溜吧。老二,咱进屋,这就不用,再管了这事儿了,咱俩就是做饭的了。”
“你家溜,家德,你们先溜,等着你们一会儿溜好了,到处这地方了,我就接着溜,在这也给你大娘整的这些,也溜出来。
“好,来溜了。”俺爹说着,俺爹就在俺家窗户外面,对着窗户,找个地方,用扫帚扫出一块地方来,这个地方,有灯亮呀,这样,一边就能借着屋里的灯光,一面就着微弱的月光啊。溜起来了。小风呼呼地,俺爹用簸箕溜,俺爹从麻袋里扒到簸箕里,用手端着擎起来,侧着身子,慢慢地抖动着,俺娘一下午溜出来的土麦子,这回又搁着溜起来了,麦粒,伴随着麦余子,慢慢地溜着,风很硬,流下来麦余子就被风吹走了。
俺爹和大哥,端着簸箕,溜一遍,风吹一遍,一遍一遍地溜,越溜越少,几遍过去,土麦子,带着小土块,就落在了地上了。落在地上,土块上粘麦粒的还得要啊,没有麦粒的就撇去。一会儿,土麦子溜出来了。溜出来,再用簸箕簸,簸好了,收起来。“哎呀,好了,好了。”大哥喊着。“有多少?”
“多半簸箕,多半簸箕。”
“多半簸箕,我看看,啊,那儿,能比昨天的还多点。”
第二天了,天还没亮呢,俺娘就起来做饭了,俺娘做好饭就吃饭了,俺娘吃饭,就叫二哥起来,喊俺起来。俺娘说,二孩子,你爹和你大哥打小麦半夜就走了,一个班四个多小时,估计也快回来了。我吃完饭就走,我还和你大娘去二队场院溜麦子去,你上学还早呢,你在家,帮着你三弟把你小弟弟的裤子衣裳穿好,帮着安排吃饭。你给你三弟帮着安排好了,你就上学去。三儿子,你还是在家看家,看你小弟呀。
“知道了。”
“三儿子,你看家,等着,娘溜出来小麦,溜多了,咱有空了,咱就推水磨子,拉汤子面,娘给你们烙馍吃啊。”
“娘,烙的馍,没有我的吗?”二哥问道。
“有,人人有份。”娘说着给二哥递眼神。娘又笑着说,我三儿子是头功。
“对,俺三弟是头功。”
“俺头功,二哥,俺不要功,俺就要白面馍,吃了不吐的馍。娘,过年,过年,吃饺子,吐了。”
“哎呀,俺三儿子,你还记得过年吃的饺子呢,那该死的刘富有,坏透了,给咱带黄梅病的白面,叫咱包饺子,咱吃了,你大爷家吃了,都吐了,差不点就叫他给药死了。该死的队长,自己也掉蛋了。”
“娘,咱溜的麦子,包饺子,吃了,可不能吐啊?”
“不能吐,孩子,娘,去溜麦子,溜回来的麦子,有土,有泥那是指定了,可咱有办法呀,娘给溜的麦子多洗几遍呀,那洗净了。推磨,拉出的面就没毛病了。”
走了,走了,弟妹。大娘喊俺娘了。俺大娘和俺娘走了,又在二队场院里溜了三天。接着,俺三队麦子也打完了,俺娘和俺大娘又在俺队场院溜上了。一溜又是十几天。
溜小麦一个多月呀,俺娘溜了一麻袋呀,俺家说,这些小麦,赶上咱家三个人分的小麦了。不久俺家就推水馍了,饼,大白面馍,俺家人都吃上了,吃的可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