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想必是娜塔莉应当马上就要出来了吧。
伊达航最后留恋地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大幅结婚照,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那把枪,正对着甬道处站起身来。
又是个阴雨天。世良真纯起床时皱眉朝被水汽浸湿的窗户看了一眼,推开门后便听到客厅那边传来电视机的响声。
果然。她疾步朝着不远处的房间走去,推开门时只见赤井玛丽披着条毯子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只直冒热气的瓷杯,面前的电视机正播放着晨间新闻。
因着天气不佳的缘故,此时室内能见度并不算高,但赤井玛丽没有开灯,她的面容在电视机屏幕这一唯一的光源映衬之下,无端显得有些苍白。
她听见了响动,转过头来看向世良真纯,刚要说话,随即便不受控制地微弯下腰,一连串的咳喘将她的眼尾染得通红。
世良真纯见状,赶忙走上前去,先从赤井玛丽手中接过那只已经拿不平稳的茶杯,随即轻轻拍着母亲的背脊,担忧地看着她剧烈颤抖的身体。
自从被贝尔摩德灌下药物之后赤井玛丽的身体便每况愈下,世良真纯对此颇觉担忧,可却也毫无办法。
据母亲所言,这大概是那种药物的副作用所致。
“毕竟,艾莲娜没机会将它做完。”赤井玛丽那时这么说。
但要她就这么看着母亲受罪是不可能的。
世良真纯原本就想要去找自己的表姐,继承了父母研究的宫野志保,尤其是在听闻她已经叛逃出黑衣组织之后,但由于两人无法随意出境的缘故尚还未能实行。
待到从母亲口中听说宫野志保大概会来到英伦,便更坐不住,却被赤井玛丽强硬地按下来,也未告诉她究竟是何缘由。
而此刻,世良真纯终于忍不住开口:“母亲,还是让我——”
忽然,电视上女播音员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现在插播一条实时新闻。据悉,劳埃德银行运钞车遭到抢劫,数额高达两百万英镑,劫匪疑似为团伙作案。
目前,苏格兰场探员正在全力侦破此案。本台记者正在对劳埃德银行行长詹姆士先生进行采访。”
“母亲,这——”
世良真纯有些震惊地转过头,刚要说话,赤井玛丽却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先安静,一双墨绿色眸子一眨不眨盯着屏幕,面容也显露出与她表面年龄不符的严肃来。
世良真纯心知母亲大抵是发现了什么,便安静地站在一旁,待到这条新闻播放完毕,才问道:“会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地方吗?”
“很有可能。”赤井玛丽低头,右手揉捏着太阳穴,听不出是什么语气,“贝尔摩德,哈……如果真是他们做的,那她的胆子倒也真大。”
世良真纯微微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你是说,她有可能取代了那位行长?”
“有何不可呢。”赤井玛丽说着,眼中情绪不明:
“黑衣组织现下掌握的线索,一定是比宫野志保他们要少的,故而无法直接将艾莲娜留下的资料取走。
但是,倘若宫野志保要变装将东西拿走也未必不可,黑衣组织想必也分不出太多人来日夜看守着银行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