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大概是一时情急,吉方朱子直接喊了出来,随即反应过来眼下的情况,勉强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才接着说道:“我,那场火灾,我可以解释的。”
诸伏景光做了个手势,显然是在等她说明情况的意思。
工藤新一此时也明白了他的策略——引导对方主动讲述当初的入狱经历。
他们这边的推理能力几乎都不弱,倘若对方有所隐瞒或者干脆直接是在撒谎,很容易便能够被他们看得出来。
“从哪里开始说好呢……”吉方朱子的眼睛失神地望着前方,诸伏景光看着她的样子顿了顿,到底没说话。
沉默只是一瞬,吉方朱子很快便将有关自己的那些不知真假的曾经,对着他们一一道来:
“是这样的。最初实验室的火,的确是由我亲手所放,只是目的并非你们所想的那样,也不是我当初在审讯时说出的理由。”
“其实,早在那件事情发生前三年,我就染上了一种恶习……”说到这里,吉方朱子有些难以启齿般咬住了唇,
“赌博。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最开始还能够控制,但后来玩得越来越大,在第二年就已经入不敷出了。为了缓解经济上的压力,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挪用项目上的资金。”
“我是项目的总负责人,向学校那边申请资金从来都是由我一手操办,只要小心控制着频次,他们不会发现我有多报款项的做法。
至于同时进行项目的小组那边,只要项目还在稳步推行,他们那些一心扑在实验上的人也不会觉察到任何异常。”
“一开始还是相当有效的。可是后来,我的胆子变大了,而网赌这种事又实在费钱,我于是从项目那里调了更多钱填补那个窟窿。我本以为短时间内没有人能够发现,可是……”
“我的学生友间悦久,在我猝不及防时对我摊牌了。他不知从何时起盯上了我,对我所上报的项目资料产生了怀疑,并想办法弄到了原始数据。
就是因为这个,我一直以来努力隐瞒的事情彻底暴露了。
但他还念着一丝旧情,因为我是他恩师的缘故,为我限定了半个月的期限,声称倘若我在这期间内弥补自己的过失,抑或是主动坦白所有情况,他将对此事绝口不提。”
“可是他不知道,这两条路我都不想选。不仅如此,我还想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也就是除掉他。”
工藤新一眯起眼睛。吉方朱子的叙述相当流畅,期间反应也符合她所说的这些内容。但为何,他仍旧感受到了一丝违和呢?
“友间的家境相当贫寒。他本人相当努力,年年都拿奖学金,奈何母亲早逝而父亲身有残疾,家里还有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妹妹。
我清楚这些。左右现在知道我所有行径的人也只有他,那么先下手为强,将我所做的那些事栽赃到他身上,再将他杀死,一切就不会败露了吧。
我此后的所有计划,就是基于这个念头展开。”
“拿实验经费去填补家中的漏洞,并因此在即将东窗事发时企图掩盖线索而纵火烧毁实验室,却不甚因为火势过大而没能逃脱,最终葬身于此——这是我为他安排的剧本。
对我来说这并不困难,因为挪用资金的原因,每次需要采购实验所用的东西时,我都会有意安排除我之外的其他小组成员去,而且是用现金。
这样的话,留下什么记录就由我说了算了。当然为了让这一切看起来更加可信,我还做了别的一些准备。
然后,就在我认为时机成熟了的那天,我照常带领小组成员继续推进实验,并在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将友间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