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受够了每天看琴酒那副样子啊。”
基尔踩下油门时,听到贝尔摩德这么说。
她顿了顿,最终半侧过头,余光瞥见金发女人仰头靠在副驾驶座位上,双眸阖着,似乎只是由于过于疲惫而随口抱怨罢了。
但她能够这么说,基尔却不敢。
好不容易才凭借着上次在英国的表现稍稍减弱了琴酒对自己的怀疑,又自知没有靠山,基尔只是默默发动了车子,同时转移话题道:“要打开音乐吗?或者新闻?”
“不必,没什么好听的。”贝尔摩德仍然闭着眼,抬起手来摆了摆。
话虽如此,基尔也不准备就这么让车厢内陷入沉默。她略顿了顿,很快将自己一直在好奇的事情用合适的语气说出来,就好似只是为了不冷场而随口一提。
“说起来,最近并没有关于那所监狱的新闻。”她说着,眼睛直视前方,“我还以为媒体那边会大肆报道呢。”
贝尔摩德哼笑一声。
“再怎样期待大新闻,也不会在毫无事实根据的情况下写报道——至少那些所谓的‘权威媒体’不会。”她说道。
“琴酒虽然没有明说,但组织明显派人到那边去探查过了,仍然是无法进入的状态,而这个空间内的监狱是再规范不过的,哪怕他们想要报道,也找不到任何爆点。”
“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吧?”基尔说,声音里含着货真价实的焦虑,“毕竟,组织现在也无法对那边施压。那些犯人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清楚组织的存在的吧。”
“嗯,倘若事态当真发展到那种地步,确实会相当棘手。”贝尔摩德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不过,那个空间未必就会一直拒绝我们的进入。”
“毕竟,祂们虽说不站在我们这边,可也不是站在波本他们那边的啊。”
贝尔摩德这话令基尔忽地心中一动,刚想要再开口说些什么,金发女人却已经将自己那边的车窗摇下,潮湿的晚风裹挟着一阵凉意吹进车厢里。
她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后两指夹住伸向窗外,双眸沉沉望向夜幕。
“我已经同祂们打了许多年交道,那些家伙的性子可不是祂们喜欢的。事情大概很快就会有转机了吧……至少对我们这边而言。”
基尔听得出她还有未尽之语,但这些话里隐藏的信息已经足够令她感到惊骇。
本能地攥紧了方向盘又缓缓松开,基尔反复在心中告诫自己,这不是她所能够干预的事,至少目前如此。
她没有再出声了,倒也算正常。
贝尔摩德并不在意基尔目前是什么想法,其实她今天说得有些多了,不过即便是突如其来的倾诉欲也没能让她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不过,如果是那个男孩的话,无论遇到什么险境,想必都是能够克服的吧。手指轻轻搭在扶手上,贝尔摩德这样想着。
——毕竟,她可还是在等待着工藤新一如一枚银色子弹那样,彻底将这个充斥着血腥与黑暗的组织击破的那一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