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熙惊的心都颤了颤,赶忙上前扶住已经自己起了一半的林时明,吓得背后汗毛直竖。
“你做什么!”
“身残志坚”林小将军在被陆予熙上前扶住的第一时间就熟练的收回了自己“生动活泼”的表情,用一张眉眼含笑的脸对上了陆予熙心惊的目光。
“我回床上躺着啊!总不能一直在春凳上趴着吧?”怪没安全感的,总有种下一秒又要挨打的错觉。
这风轻云淡的样子让陆予熙一口气梗在喉间,“你伤的这么重,该等我进来抱你过去才是,怎么能自己起来?再摔了可怎么办?”
“哎呀!怎么可能摔!我又不是没自己做过。”被人抱多没面子啊!“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哎!别!”
林时明毫无防备的就被气上心头的陆予熙给直接抱起,还没等他来得及组织语言反抗,就已经被陆予熙几步抱进了内室,又被轻轻的放到了床上。
懵了全程的林时明这才缓过神来,“你怎么...”
陆予熙冷着脸打断他,“你若再说,我便去外面宣扬你是被我抱进来的。”
林时明识趣改口,“...那没事了。”
多大点事,怎么还生气了?
“药在哪?”
“书桌后那个博古架上。最小的纯白玉瓶就是。”
陆予熙照着他的指示转身去了博古架前,一眼便看到那个半个小花瓶大的、唯一纯白色的玉瓶。
比起花瓶,倒也确实“最小”。
打开一看,里面的药膏已经用了一多半,陆予熙用旁边盒子里备用的干净玉勺沾了点出来闻闻,是最名贵有效的金疮药,制作时间不超过两年。
陆予熙顿时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这么大的瓶子,不到两年,而且这人还没在家待过多久,所以“你是怎么用了这么多药膏的?”
床上的林时明艰难的扭过头来,讪讪的笑,“说不定是被人偷了一半呢!”
罢了。陆予熙无奈摇头,没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带着药膏和器具回到了林时明床前。
“殿下,二公子。”
伴随着一道声音,几个小厮忽然进来,“世子爷让属下送热水、手帕还有剪刀来。”
陆予熙点点头,几个小厮很快将手中的东西一一摆放到了林时明的床前。
“太子殿下,您方才让属下往宫里传的信已经到了,陛下回复,让殿下和二公子不必着急,什么时候回宫都行。”
林时明不满的撇撇嘴,“父皇这是心虚了吧!”
可不是心虚了,隆运帝听到陆予熙传去的消息时就已经明白自己给林时明挖了个大坑。他都不敢让人去和白筇竹禀报,若是让白筇竹知道了,怕是林时明伤好之前都不会有自己的好脸色看。
“好了,等回去我就去父皇那里为你讨公道,现在还是先上药,不然衣服要沾到伤口上了。”
几个小厮送完了东西传完了信,便默默行礼退去。
内室里,只有陆予熙满眼心疼的用剪子剪开林时明的衣服,开始帮他清洗伤口上药。为了减轻疼痛,陆予熙全程轻手轻脚,生怕一个动作重了会给林时明带来新的痛楚。
于是,等陆予熙终于专心致志的给人上完药,又喂了午饭,天上的太阳都往西边偏了偏,已经到了未时一刻。
终于忙完一切,陆予熙净了手,过来坐到了林时明床前。
“方才传来消息,明日早朝会有不少人联合为定郡王求情,同时弹劾你在殿试中设置最后一道题目的事。”
昏昏欲睡的林时明顿时清醒过来,“当真?!”
“当真。他们自觉这么久第一次抓到你的把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好好好!”林时明瞬间精神百倍,“你明日定要早些叫我起床,看我不杀他们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