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古代书贵,笔墨也贵,好的老师更是难寻。一般贫穷家庭根本供不起一个孩子从小苦读十几年。
“寒门难出贵子”,这所谓“寒门”也不是现代人以为的什么贫穷家庭。他们不过是相对世家大族来说没落了而已,和平头百姓比起来,那也是个不小的地主。
“朕看了你的文章。言之有物,鞭辟入里,文笔也同样行云流水。就连这附加题也算的很是全面准确。”
隆运帝声音温和,“就是这第一题里你提了一句‘规矩的自由’,却未详细展开。现在刚好,你便好好说说此话何解。”
“学生自当遵命。”于星汉微微颔首,“此句是学生在文末时提出,与文章本意只是补充。学生以为人当从本心,遵命理,行自由。但自由亦有度,不能逾越天地万理,也不得影响国家他人。”
“这自由,该是规则下的自由。”
林时明赞同点头。此人观点思想尚为稚嫩,却也有了些马克思主义中“自由王国”的影子了,而且规则意识不错。
可以拉到刑部。
“不错。”隆运帝满意点头,“文章先说到这里。朕还有一问。”
于星汉拱手行礼,“陛下请问。”
“你说自由也要有规则。恰好今日早朝有人直言,说祖宗规矩乃国本,不得轻易更改。你来说说,这规矩能不能改,又该如何评判、改动?”
... ...
过了一刻钟,于星汉才在隆运帝威严但不掩满意的眼神下缓步退了出去。
“如何?”
陆予熙点了点头,“确实不错,堪为魁首。”
“是不错!”林时明凑上来,“这人适合刑部,父皇把他给儿臣呗!”
隆运帝白了他一眼,也没回答,直接抬手让黎安又叫下一个人。
林时明不满的撇撇嘴,哼了一声又回榻上窝着去了。
*
十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等终于轮到最后一位的楼云宿时,已经是酉时正了。
站了近一个时辰,楼云宿往里走的时候腿都僵硬了,一步一顿的,活像僵尸。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这双僵直的腿直接导致他在进书房时,一个没注意就左脚绊了右脚,“扑通”一声就给里面的三人来了个五体投地。
“啊~”
见此情景,林时明呆愣了一下,瞬间就笑的先俯后仰。然后这幸灾乐祸的林小将军很快就在陆予熙担忧且震惊的目光下乐极生悲,一声闷响的就撞在了身后的架子上,还恰好撞到了身上的伤,直接把他痛的呲牙咧嘴。
黎安看的浑身一抖,识相的赶紧便退到了外间去。
短时间看了两场笑话的隆运帝笑的更欢了。
“时明!”
陆予熙紧张的过来扶他,却被要面子的林小将军坚定推开,“我没事,就是忽然想到不开心的事。”
“你别...”
“你闭嘴!”爱面子的林时明恶狠狠的朝陆予熙呲呲牙,“我、没、事!”
陆予熙无奈的叹口气,捏了捏林时明的脸,“...好。”
这边的小插曲暂且结束,门口的楼云宿还绝望且安详的趴在地上,仿佛死了一样。
林时明从方才的疼痛中缓了过来,终于又有了搞事的力气。他饶有兴致的走到楼云宿跟前,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还趴在地上地上装死的人。
“喂!你要真死了我可叫人抬你去乱葬岗了。”
楼云宿安详从容的声音闷闷传来,“也好。劳烦了。”
直接给我抬出去吧,御前失仪也是大罪!反正没脸见人了,不如直接去见鬼。
就是有些可惜临死前没见到自己那木头人表兄被公主表嫂抛弃的场景,有些遗憾。
希望萧逢能有点兄弟爱,最好将来被休弃时能自觉的到乱葬岗给自己上炷香,让自己看看他的弃夫尊容,满足一下自己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