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奴才不知。”
他不是不知,是不敢说。
太后是被林时明生生气的吐血卧床的,又不是像对外的说法那样真的得了风寒,哪里会有病气给人过?
这话他这个奴才怎么敢明说,又不是和太后一样不要命了。
几个宫人低头垂眸,安静如鸡。
不过他们倒是担心多了。只要不像太后身边原先那几个宫人一样情况特殊,或是触碰到林时明的底线,林时明也不会和奴才计较这等小事。
一些不太严重的小事说放也就放过了,宽宏大量些也没什么。不然平白惹出些怨言来,也是小鬼难缠。
“行了。”林时明又把几根线理了理,做着无用功,“说说,她们都聊了点什么。”
太后那里原先的宫人被杖毙的当晚,林时明就已经亲自点了人补上。
现下寿安宫里面伺候都是明白谁才是主子的自己人,甚至还有一个霆云军里出来的,听一点不会武功的后宅妇人之间的消息自然轻而易举。
“平王妃见了太后娘娘便行了跪拜大礼,说太后娘娘尊贵无双,自己是太后娘娘的孙媳,理应遵从孝道,大礼拜见。太后娘娘甚是欢欣,当即赏了平王妃,还说将来平王妃如此懂事,将来生下来的孩子也定当...”
“定当如何?”
那奴才又弯了弯腰,“贵不可言。”
林时明不屑的斜着眼看那奴才,“就这?”
搞笑,她不会还以为自己是个位高权重,能影响朝堂的太后吧?还是觉得自己是个会批命的尼姑?
还贵不可言。也不看看她自己值多少钱!
“太后也就会说点这种半点作用没有的话了。”都不带想搭理她。林时明嗤笑一声,又低头理线,“还有呢?一个时辰总不能只说了这一句吧?”
“平王妃感激不尽,当即求着让太后娘娘给腹中孩子赐下名字。太后娘娘说平王妃此胎是陛下最尊贵的皇长孙,便直接允了,说等生产后就赐下。”
皇长孙。
这是当陆亭松不存在是吧?
林时明脾气上来了。敢忽视我的好大儿!是我给你好脸色给多了!
“派个人去问问太后,她莫不是想谋害皇长孙,笃定要除掉先太子嫡子,所以才会忽视亭松,说出这种平王妃的孩子才是皇长孙的话来!”
“叫几个太医给她好好瞧瞧,多开点治脑子的药!”
“奴才遵命。”
“另外传懿旨,平王妃——”
林时明忽然顿了顿。
平王妃毕竟是个孕妇,他再如何也对孕妇下不了手。
“罢了,先放她一马,等孩子出生,再计较不迟。”
林时明起身,看向庭院里正兴高采烈的围着陆予熙撒欢的陆亭松。
“还有,叫人往前朝也说一说,明日早朝,我要听到有人弹劾太后和平王意图不轨。以及见到请封皇长孙陆亭松为皇太孙的请愿!”
亭松也大了,是该让众人记起华悯太子还有这么一个聪慧的遗腹子,免得他们将平王的子嗣看的好像未来天子般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