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明的表演也不算是真的无可挑剔,但他不会掩饰自己的特点已经深入了白筇竹的内心,再加上白筇竹对林时明不设防的疼爱,这次倒也真的完美的达到了目的。
“父皇,您瞧瞧,您没做到的事可是轻而易举的就被儿臣做到了。还是儿臣比您更受母后的疼爱,也更聪明吧!”
隆运帝沉默半晌。
“滚!”
*
林时明没被白筇竹赶出凤仪宫,但却被恼羞成怒的隆运帝给赶出了宣政殿。
附带着被赶出去的,还有全程都很无辜的陆予熙。
两人乘着御辇回东宫的时候,林时明还嘟嘟囔囔的和陆予熙抱怨,吐槽隆运帝是个输不起。
“行了,”陆予熙伸手捂住林时明的嘴,“皇宫里的石头都会说话。回头让父皇知道你在背后编排他,他怕是又要折腾你一番。”
自觉解决了一件大事的林时明正是舒心畅快的时候。他丝毫不怕被隆运帝听见之后秋后算账,甚至还又大胆并满含笑意的伸出舌头轻轻碰了一下陆予熙的手心。
陆予熙:!——> o(*///▽///*)q
他触电般的收回了手,下意识看了一圈周围的宫人和侍卫,确认没人能注意到方才的情况,才大红着脸回头对上林时明调笑嘚瑟的眼神。
“你...”
陆予熙嗫喏半晌,还是没舍得说出句重话来,只色厉内荏来的来了一句,“你且等着!”
林时明得意洋洋,“我等着。”
陆予熙这个端方守礼的古代人,虽是婚后有了进步,但来来回回也就那点子手段,那次把林时明逼哭就已经是巅峰水平。
况且林时明也在跟着进步。现在时间久了,他都已经从害怕进化成了享受,怎么还会忌惮陆予熙的警告?
林时明沾沾自喜,他不仅不担心,还计划着伤好之后就趁陆予熙不备,吹响反攻的号角,拨乱反正呢!
他美滋滋的茶言茶语,挑衅着陆予熙,“到时候你可千万别轻饶了我~”
陆予熙危险的眼神在林时明趾高气扬的脸上停留了许久,最终却还是看在林时明伤势未愈的情况下,先强行忍了下来。
不着急。
父皇和皇长兄多次教导过自己不必贪求一时胜负,争一时之长短。先抑后扬,总会让林时明见识到挑衅自己的“实力”,是什么下场。
“好。”陆予熙笑的温和,“我记下了。”
两人相视一笑,各有不可言说心思藏在心底。
*
即便林游打了包票会办到,但白筇竹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
他们也不可能抛下政事,全天候的把心思放在白筇竹身上,白筇竹也不会允许。
因此,不乐意再听那父子三人唠叨的白筇竹直接把人一赶,就关了凤仪宫的大门,除了送物品药材的,不许任何人再进去。
因此,这三人也终于将视线从白筇竹身上移开,投入到了即将到来的朝考上。
朝考定在了五月初十。
按着规矩,林时明要出好刑部的考题,并且要按着惯例见一些新科进士,来提前拉拢想要的人参加刑部的考试,进刑部任职。简单说,就像清华北大抢状元。
但林时明这种跳脱的自然做不了这么弯弯绕绕的人情往来的事,他早早就想了办法。
四月二十四,平常专门张贴科考告示的皇榜前,几位内侍正小心翼翼的往告示栏上张贴一张洒金大红纸。
一群消息灵通的逐渐聚拢过来,围拢在皇榜下,伸长脖子看正在被内侍们往上贴的告示,并随口念起了上面的内容。
“隆运十七年刑部朝考宣传页?”
下面的新科进士们你看我我看你,个个都是一头雾水,“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先往下看看吧,已经贴好了!”
他们抬头一看,内侍们果真已经贴好了告示,退开一步。榜下众人赶忙上前细细阅读。
“为天下定规则,为百姓辩正恶,为朝堂清祸乱...”
“陛下倾力推荐,不怕后台,无惧背景,公正办事,名传千古...”
... ...
“刑部大舞台,有胆你就来!”
在家被表兄狠狠修理了一顿,刚能出门的楼云宿也好奇的从六酒楼下来,挤进了人群,踮着脚往里看。
见人来的越来越多,张贴完告示却还没按着惯例离开的内侍们互相点头确认,然后其中一位品级最高的往前走了两步,清了清嗓子,扯着声音高喊,“安静——”
下面的人群涌动了几下,很快安静下来,将目光都投聚到了那内侍身上。
“咱家受陛下和太子妃殿下所托,来张贴告示!”
那内侍挺胸抬头,按着林时明的嘱咐开始朗诵。
“陛下和太子妃殿下体贴臣子,关怀备至。两位贵人知道朝考在即,想必会有很多新科进士不了解朝堂各部的情况,不知该如何选择。”
“朝考关乎各位新科未来仕途,两位贵人也不愿意诸位不能到正确的位置为我昌平朝发光发热。因此由太子妃殿下牵头,陛下亲笔,共同完成了这份告示,也好让诸位更好的了解了解刑部。”
“太子殿下有言,朝考选部门,自当因地制宜,去更合适诸位的地方。所以若是诸位觉着自己同这告示上写的刑部理念相合,便可以在明日报名时选择刑部。若是不相合,也好早有取舍。”
怎么可能不相合。且不说林时明这融合了各种广告词的内容就足以激起这些没见识过广告力量的古代人们的向往之情,单说这告示是皇帝亲笔,那就已经是绝无仅有的,可以轰动整个国家的最强广告。
皇帝推荐,谁敢否定?
即便隆运帝也是被林时明坑的写下了这篇告示,但事实如此,谁也没办法否定。
躲在角落里全程关注事态发展的林时明满意的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那些沸沸扬扬的讨论。
“怎么样,我这招不错吧!”
林时明相当自得的朝陆予熙炫耀自己的成果,“这告示一出,今天报考刑部的人一定是各部最多!那叫一个趋之若鹜!”
林时明得意洋洋,今年的“学霸”们必然会有很多选择刑部,大家都卷起来,他就可以从里面挑出最好的!
这不比一个一个拉拢来的快捷有效?
哈哈哈哈!林时明喜滋滋在心里畅想,万恶的资本家?我就是资本家!
他这“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的陆予熙直摇头。
“你这样,其他各部的人怕是要不满。”
林时明可听不得陆予熙这泼凉水的话,当即反驳,“他们不满什么!我又没拦着他们也贴告示。是他们自己没本事骗到父皇的亲笔,也怪不到我头上!”
又是什么歪理。陆予熙无奈,“不患寡而患不均。即便你是靠自己的本事做到的,他们也会心有不平。群起而攻之,你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无妨!”林时明浑不在意的摆手,“这事我也就只打算干一回。况且我哥会给我收拾烂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