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笑了笑,“跟我说什么谢,我先回去忙了。”
“好。”
贺巧云回了果园,又载了一车龙眼去镇上,忙忙碌碌的大半天就这么过去了。
傍晚时分,她给帮工们结了钱,便回了家。
晚餐她跟往常一样对付,打算做个焖饭。
调味时发现家里酱油用完了,她不得已关上屋门朝外走。
村里的小卖部离自己家有个几百米的路程,此时的天已经黑透了,路上没什么人,但有路灯,倒也没觉得害怕。
不过她这个年纪了,什么都见过,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还未走进小卖部,便听见里头传来搓麻将的声音。
村里虽然通网通电,但不如城里热闹,城里的夜晚可以出去散步逛街唱歌洗脚喝酒。
村里天黑了,就只能呆在家里看电视睡觉,可这些男人们闲不住,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吃过晚饭后就会到小卖部来搓麻将打牌。
贺巧云站在门外便闻到了窒息的二手烟。
她抬脚进门,正在搓麻将的一群男人纷纷回头,视线在她身上打量着。
她寒暄着:“吃了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一群男人应了声:“吃过了,来买东西啊。”
“嗯,没酱油了。”
小卖部的老板娘抱着个孩子从里屋出来,笑着问:“巧云呐,买什么?”
贺巧云从货架上拿了一瓶生抽,“要瓶酱油。”
老板娘说:“八块五,扫码给我吧。”
贺巧云拿出手机扫了码,把钱付过去,走出门外,碰见正朝着小卖部来的贺屏。
她拦住了贺屏的去路。
贺屏嘴里叼着牙签,看她的眼神带着蔑视,“干什么。”
贺巧云说:“你针对我可以,但是没必要针对他们,把他们当枪使也要有个度,别让所有人都恨你。”
贺屏吐掉牙签,指着贺巧云,“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跟我叫嚣!”
贺巧云说:“贺屏,我没跟你叫嚣,是让你适可而止,就因为一句话斤斤计较将近一年,真的显得你心眼很小。”
贺屏恼羞成怒,“贺巧云,我就是不给他们商超的订单,你能拿我怎么办,有本事你去给他们谈呗。”
其实倒不是他不给,他是合作社的社长,肯定是享受大家伙的赞赏和追捧的。
但是前阵子一直合作的商超换了控股集团,管理层也因此大换血,他的人脉被调走了。
而其他村种阳光玫瑰的农户都盯着这块香饽饽,纷纷去找商超的负责人谈。
他没了人脉,人家商超经理西装领带的精英模样,吓得他话都说不好了,怯场又嘴笨,根本谈不下来。
最近村里的这些农户总缠着他,他也很愁,自己十多亩地的阳光玫瑰呢,简直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可他又好面子,不能直接当着他们的面说没谈下来,就只能把矛头对准贺巧云。
总要有人替自己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