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巧云回到村里时已经是中午,她懒得做午饭,于是顺路在镇上打包了一份快餐。
在家吃完午饭,她简单收拾了屋子,以防柏尼公司的人要来家里谈事情。
收拾好屋子,便开着车去了大棚。
将车停在路边,走下车,跟贺贵打了个照面。
贺贵看到她的车,猛的想起那天早上下雨,她没让他上车的狼狈和窘迫,顿时没来由的生气。
他理不直气也壮的指着她说:“贺巧云,你也得跟我道歉。”
贺巧云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轻笑一声:“你真有意思,我跟你道什么歉?”
贺贵瞧见她这个态度,更不爽了,气冲冲的呛着:“那天早上,你来补大棚的膜,下雨了,你打死也不让我上车!你得给我道歉!”
贺巧云笑了一声,“噢,就这事啊。”
“你看你看,你承认了!还在群里装傻充愣!”他指着她说。
贺巧云一脸的云淡风轻,“那咋了,再来一百次我也不会让你上车,更不会跟你道歉。”
“你!你凭什么不给我道歉!”
“因为我的车,我有支配权,我就是不让你坐,有问题?”她一点也不顾及脸面。
贺贵听到这话,气得脸都绿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贺巧云,你的葡萄就等着烂在地里吧!我倒要看看,你把村里的人都得罪完了,以后怎么办!”
说话间,贺屏顶着太阳,开着小电驴来了。
贺贵看见贺屏,脸上的愤怒变成了谄媚,掏出烟递了过去:“贺贵哥,你也来巡田呐。”
贺屏视线淡淡掠过贺巧云,接过贺贵的烟,叼在嘴上,贺贵殷勤的上来给他点烟,他凑了过去。
香烟点燃,二手烟混杂着热浪扑过来,几乎让人窒息。
这片大棚种植基地就是村口,方圆五公里外只有一棵乘凉的大树,贺巧云得站在大树下等柏尼公司的人。
即便忍受了几十年的二手烟,她还是无法忍受。不能要求别人灭烟,就只能往旁边挪了挪脚步。
贺屏弹了弹烟灰,不说话。
贺贵谄媚的笑着,“贺贵哥,眼看着棚里的葡萄就要成熟了,您能不能拉我一把,让我的果也进商超,你知道的,我家里不容易,孩子都要上大学,老妈又是个药罐子.....”
贺屏中午喝了二两白酒,热得酒劲上头,便好面子的说起了大话:“急什么,这不是还没熟么,放心,我是咱们合作社的社长,当初说好了进商超,就一定都能进商超,除了某人的.....”
“某人”显然指的是贺巧云。
贺贵笑着揶揄道:“巧云有本事的嘞,她的葡萄不进商超,要卖到国外去。”
贺巧云心里顿时有些不安和忐忑,生怕待会儿柏尼公司的人来看大棚,被他们俩给搅黄了.....
贺屏悄悄瞥了贺巧云一眼,心里暗爽。
贺贵闲着没事,凑到贺巧云跟前,贱兮兮的问:“巧云,你今年的葡萄打算怎么卖啊。”
贺巧云不愿搭理他,他就说起了风凉话,“十亩地,要烂在地里咯,送人都没人吃。”
话音刚落,前方缓缓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三人都抬头看过去。
紧接着,轿车缓缓停在三人跟前。
副驾车门打开,一个小姑娘先下了车,随后拉开后座的车门,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