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巧云轻握着手指,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清凉油,递给他,“给,擦擦。”
冯嘉树意外,“你竟然还带了这个。”
贺巧云淡笑,“夏天蚊子多,我平常在果园待着,就会随身带着,就习惯了。”
冯嘉树打开盖子,抹了一些,擦在蚊子包上,“种水果很辛苦吧。”
贺巧云一本正经的说:“是辛苦,但比上班好一些,地里的荔枝不会半夜给我打电话,说今年想结出西瓜。”
冯嘉树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声,“你以前上过班吗?”
贺巧云也跟着笑,“上过,其实坐在办公室里是看着不累,但坐一天下来,身累心累,还要担心挨领导的骂,”说着,她看向他,“你这个上班族,应该深有体会吧。”
冯嘉树眼神躲闪了一下,他只能体会身累心累,至于担心挨领导的骂,他无法体会,因为他是那个让员工担心挨骂的领导.....
他轻轻点头,算是回应了。
贺巧云又说,“不过,其实都各有各的累,为了生活,没有办法.....”
......
晚风轻轻,他们坐在一起,聊人生谈理想,诉说着那些逝去的日子,但没有聊家庭琐碎,只谈风月。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直聊到深夜,茶空了,俩人起身,往回走,上楼后,相互告别。
贺巧云烦闷的心情释然,“今晚很开心,晚安。”
冯嘉树笑,“我也是,晚安。”
贺巧云回了房间,换掉衣服,躺到床上,眼角泛着笑意。
原来跟正常男人聊天交心,是这么放松的。没有防备,没有令人不舒服的大男人子说教,更没有突然的黄腔,就只是说说话,谈天阔地,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那样。
真难得。
她翻了个身,香甜的睡了过去。
次日。
因为睡得晚,她一觉睡到了六点,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拉开露台的玻璃门,立秋的寒气的扑面而来。
她望着天边蛋黄一样的太阳,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没离婚前哪有这闲心看太阳升起来,刚睁眼那一刻,脑袋里就开始为今天的家务工作排行程了,甚至精确到什么时候要整理家务,什么时候要做早餐,什么时候要出门,是不是要去看儿子家看孙子孙女了.....
现在,她才是自己,只有自己的工作,不忙工作的时候,可以睡到自然醒。
其实想来,五点半自然醒并不是老了睡眠时间少,只是因为常年养成的习惯,数十年如一日的早起。
感叹完,她先去洗漱。
洗漱完,又坐在梳妆台前认真的护肤擦脸。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去衣帽间找衣服,随手挑了一件修身的长裙,挽了头发,便走下楼。
楼下,热腾腾的早餐已经端上了桌,冯嘉树坐在沙发上看平板手机,看到她下楼,他放下了手上的平板。
“起来了,昨晚睡得好吗?”他问。
贺巧云笑,“挺好的,你呢?”
“也挺好,”抬眼间,他看到恬恬揉着眼睛下楼,说:“吃早餐吧。”
贺巧云笑,“好。”
看,这日子怎么可能跟谁过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