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我不愿相帮,我亦深知此事是宁胜的诡计。然而在朝堂之上,即便我指出宁胜的罪状,亦难以将他绳之以法。”
宁枫眉头微蹙,低声剖析道。
“为何?为何不能!”
石秀云情绪激动地追问。
宁枫只得无奈地轻轻摇头。
“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便有了证据,皇帝也会庇护于他。”
宁枫依旧轻声解释。
目前能够令宁胜偿还对那些豪富商贾的债务,已经是如愿以偿的最佳结局。
在听闻宁枫详尽的解释后,石秀云激动的心情才逐渐趋于平静。
尽管宁枫身为太子,却并未得到皇帝的宠爱,他的存在唯一的意义,不过是作为皇帝处理国事的一个工具,一名无关紧要的棋子。
皇帝始终对宁胜怀有偏向,始终维护着宁胜。
因此,想要对宁胜采取行动,就必须掌握分寸,既不能过于激烈以致撕破脸面,又能让宁胜感到不适。
退朝之后,皇帝特地留下了宁胜。
“逆子,江南富商那档子事,可是你干的?”
皇帝神色冷若冰霜,怒气冲冲地质问。
宁胜骤然变色,目光游移不定地瞥了皇帝一眼。
果然不出所料,那老者敏锐地洞察了一切。
但宁胜心中并无丝毫惊慌之态。
既然皇帝已经洞悉真相,宁胜的所作所为已被看穿,但他并未在众多文武百官面前揭露,更未施以惩处,反而为他辩解。
由此可见,皇帝依旧是对他心怀偏向。
然而,自己是否该坦然承认,成了宁胜心中的纠结。
宁胜沉吟少顷,轻声答复:“父皇,苍天在上,这件事焉能与我有所牵连?”
“你以为你的伎俩能欺瞒众人,难道能瞒得过我?”
“你为与宁枫那年轻人争锋,竟不顾江南商贾的利益,这是在玩火自焚!”
“江南富商每年为朝廷所贡税银数目巨大,你可知一旦触怒他们,引发动荡,届时你将如何善后。”
皇帝听闻,脸色一沉,冷哼连连。
“儿臣……实在不解父皇此言何意。”宁胜仍旧装作不解。
“如今北垣大军屡次在我国边疆挑起战端,倘若不是依仗江南富商所纳的税银,边关守军只怕难以持久支撑。”
“你尚年幼,一时冲动私吞了那些富商的丝织品,原本这只是桩小过失,朕并不责怪于你!但眼下的形势已然大不相同。”
“外敌已如狼似虎,若内部再生事端,我国大炎便岌岌可危矣。”
皇帝并未对宁胜的装聋作哑予以理会,继续言道。
自上次北垣使者返国之后,便开始联合周边各国,企图一举吞并我国。
因宁胜此前在江南地区的荒唐之举,致使众多江南富商拒绝继续向朝廷纳税。
江南之地已明显露出反叛的端倪,故而皇帝对此事极为重视。
否则,宁胜所犯的区区小错,尚不足以引起如此大的波澜。
“父皇,儿臣倒有一策!”
宁胜眼珠一转,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