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女儿？"苏母突然提高了声音，"当年我跪在你面前求你停止这些实验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被关进精神病院，被强制注射药物的时候，你在哪里？"她一步步走向显示屏，"你知道吗？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们的女儿也躺在那张手术台上，你会不会良心发现？"

白雨竹注意到苏母的手在微微发抖："你也在犹豫，对吗？因为不管发生什么，苏雨晴始终是你的女儿。"

"是啊，"苏母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她是我的女儿。正因为如此，我更要让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转向林夜白，"你们一定在想，为什么要选在今天？为什么是在她的婚礼上？"

林夜白点点头："因为这是她最重要的日子。"

"不仅如此，"苏母的目光变得深邃，"今天，本该是我们一家人最幸福的时刻。可是..."她看向显示屏中苏父痛苦的表情，"有些人，不配拥有这样的幸福。"

"但你配吗？"林夜白直视着她的眼睛，"如果现在启动那个装置，你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剑，刺穿了苏母的心。她的手指停在遥控器上，久久没有动作。泪水顺着她脸上的伤痕滑落，在婚纱上洇开一片片水渍。

"我只是..."她的声音颤抖着，"我只是想让那些孩子得到一个交代。这十年来，我每天都活在愧疚中。如果当初我再勇敢一点，再坚持一点，也许就能救下他们..."

"现在还不晚，"白雨竹轻声说，"真相已经大白，那些证据足以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如果你现在启动装置，那些孩子的悲剧就会重演。"

苏母看着显示屏中的画面，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女儿。那是她十年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幽蓝的灯光下，苏雨晴的脸庞是那么安详，就像当年那些孩子一样。

"也许..."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也许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