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只有一对一的交战并不需要多大的空间——至少李轩不打算拿出太大的空间来。

凤凰山严格来讲最多只能称之为“丘陵”，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基本平坦的地形意味着一个很糟糕的情况。

你只要能占据一处比周围稍微高上个几十米的高地，就能站在上面举起一架望远镜然后告诉你的炮手周围相当大的一块面积内能够移动的每一辆敌军战车并且欣赏着一面面白旗从它们的头顶弹出来。

谢尔曼的车体高度一直都是它被诟病的一点，李轩之前在对抗真理的训练赛中使用过的哪一款雪墙+波浪状土坡的组合就能很好地最小化这个缺点——而馒头炮塔投影面积小以及俯角很不错的优点则能最大程度发挥。

说实话，兔子们在修建各种工事方面的发挥一直都不错，李轩他们这群白袍卫也不例外。

“嘿嘿…那当然，我们可都是‘舞铲阶级’出身啊。”被采访的时候，这群白袍卫总是这样自卖自夸道——不过说真的，他们很多时候哪怕是在进行客场作战但却依然可以在交火前临时修建出几处能用的这样的工事来的能力也确实有这个自夸的本钱。

不过“舞铲阶级”也不是万能的，至少不是每一次（特别是客场作战）都能有时间给你设置工事，所以更多时候大多数坦克是没有一处合适的掩体的，于是利用这种小高地不停的进退顺便叫炮手抽奖也是开一队员的拿手好戏。

……

李轩很有理由相信，李梦颖的第一想法肯定也是这个套路。不过他应该庆幸的是——华和麻子虽然同样精锐，但她们却从未进行过这样的作战。

她们确实先抢上了高地——但是华的第一发却仅仅是告诉了美穗她们“我们在这里”的讯息。

这个利用俯角最大限度减少自己暴露部分的套路最重要的是驾驶员对炮手的配合——驾驶员要尽可能保证露出的面积小并且让炮手的射击不会在他的面前亲吻大地。

别说什么瞄准——谢尔曼中坦克炮手的瞄准镜要比炮管高出大概三十五厘米，由于距离太近，这个误差会愈发明显。

如果是几百米的射击，考虑到重力作用，正常炮手瞄准的时候都会在自己想要命中的位置的基础上稍稍往上瞄一点（而且也没有人会指望什么刻意去命中炮塔和车体的结合部这样的小目标——二战时期的火控还不足以那么精确，所以命中的位置比你希望的稍微偏上一点也无伤大雅），这就足以让那三十五厘米的高度差显得并不明显。

但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很有可能出现这种炮手瞄准的是丘陵顶部的上方一点但炮弹却是砸在了丘陵上的现象。

“向前一点！”李梦颖喊着。

她清楚这个时候该怎么做——一点点向前，验证射击的准确性顺便让炮手确定要打多少提前量才能让炮弹不会亲吻大地…

“快点！”李轩也喊着，“我们最多只有两到三发的时间！”

按照海珑的记录，即使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两发校射就足够她下一发命中了，即使华现在的水准可能还没后期那么优秀（至少必须中的时候她没打歪过），李轩也不敢把这个数字定得太高——当然，以他的驾驶技术，稍微多个一发也是能接下来的。

第一发校射——不中！

“第一发不中！”美穗迅速汇报，“优花里？”

“装填完毕！”

“通！”第二发炮弹也深深扎入了泥土里——不过这同样在双方预料之中。

“后退半步！”

“开火！”

“见鬼！”李轩看着那枚在馒头圆圆的炮塔上擦出一串火花的炮弹不由地喊了一句。

“对不起！”优花里下意识的道。

“再来一发！”美穗和李轩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美穗，帮我看一下她们的动静！”李轩随后又补了一句，“我们得想办法躲过下一发！”

“嗨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