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里的贱奴干的好事!”
江楚楚意识到,床上的江淮予面朝墙俯卧着,看不清真容。
何妙云想谎称他是府中奴仆,借此将事情掩饰过去。
她顾不得那么多,急声叫道:
“大兄糊涂!怎么做出这等事来!”
一听床上左拥右抱的男子竟是平时稳重的江淮予,看热闹的宾客顿时一片哗然:
“老天爷啊,小江大人他、他……”
“这可是他母亲生辰,做出这等丑事,简直大逆不道!”
“可是小江大人平日看着不像放浪形骸之人啊?”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某些人在外道貌岸然,关起门来就变成了衣冠禽兽!”
众人的议论声落在江楚楚耳中,她心里乐得快飞起来。
尤其围观者中就有江淮予未来老丈人,此刻这老头脸色黑如锅底,一副双眼快要喷火的模样。
江楚楚越发开心,面上却故作焦急,一个劲地替江淮予辩解:
“不是的,我大兄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有什么误会。”
这话说得底气不足,让围观的人觉得她明显心虚,欲盖弥彰,对江淮予的怀疑便更深了: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看江家二小姐的样儿,分明就是心虚,说明她早就知道江淮予并非他表现得那般正人君子。”
“没错,我看也是如此。”
何妙云听到这些话,再次朝江楚楚投去疑惑的一瞥,而且目光比前几次更深邃更诧异。
“江楚楚,你胡说什么!”这时,江唯音突然上前,厉声朝她喝道,
“你没听到母亲的话吗?
床上那人并非大兄,你为何还要胡乱指认?!”
“我、我……”江楚楚惊慌失措地看看江唯音,又看看何妙云,一副这才恍然大悟的模样,急忙掩饰道,
“对,对,是我看错了,那不是大兄,是别人。”
她这强行改变说辞的可笑模样,让围观者纷纷摇头:
“都这样了,江大小姐还硬生生狡辩。看看,江二小姐,这谎话说得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
“都说江二小姐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怎么今日看上去颇为愚笨。
若她刚才没有大喊大叫自家大兄,或许大家还真会信了武信侯夫人与江大小姐的说辞。”
“我看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与小江大人有仇,恨不得将他丑事曝光呢。
蠢成这样,幸亏不是我的妹妹,否则迟早会被她坑死。”
听到这话,何妙云浑身一颤,盯着江楚楚的目光变得冰冷。
并非她一个人起疑心,在场其他人也都看出楚楚刚才行径不对。
正是这丫头的叫喊,暴露了淮予,引来了围观者。
否则刚才唯音把门一关,就完全可以阻止这场闹剧。
江楚楚察觉到何妙云看自己的目光不善。
但她没有太担心。
何妙云就是个蠢妇,到时候只要她随便装个可怜,掉几滴眼泪,就可以将事情应付过去。
江唯音又朝她靠近一步,
“江楚楚,那根本不是大兄!
你这副扭扭捏捏的心虚姿态做给谁看,又是何目的?
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抹黑大兄吗?
大兄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害他?!”
“姐姐,我真没害大兄,只是猛然看到大兄如此荒唐,吓到了,一时失言。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江楚楚泪眼朦胧,楚楚可怜地替自己辩解。
江唯音气笑了:
“你还在往大兄头上泼脏水。
江楚楚,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床上那个怎么可能是大兄?!”
江楚楚还没回应,这时,一道低沉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出何事了?为何大家都堵在此处?”
听到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江楚楚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