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解释漏洞百出。
何妙云当即骂道:
“侯执掌中馈是我!
区区煮茶的人参,你还需要半夜三更特意去找楚楚讨要?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侯府主母连个乞丐都不如!”
“母亲,我看余嬷嬷不老实,看来只有狠狠打,她才肯说实话。”江淮予冷声道。
一听要挨打,余嬷嬷吓坏了,急忙哭着求何妙云。
余嬷嬷是跟了何妙云多年的老人了,换做平日,何妙云面对她的哭求或许会心软。
可今日,坏事一桩接着一桩,余嬷嬷刚才的慌乱又如此明显,何妙云就想把事情弄个清楚。
看着余嬷嬷被拖下去,院里很快就传来她挨打的惨叫声,孙嬷嬷吓得肝胆俱裂。
她们只是收了点二小姐好处,替她透露点夫人这边的事。
二小姐与夫人本就是母女,她想着也没什么大事,怎么就要挨打了?
余嬷嬷越叫越惨,孙嬷嬷知道这样下去,余嬷嬷肯定会吐露实情,同时把她也收了二小姐好处的事一起捅出来。
本就胆子不大的孙嬷嬷吓得扑通一声在何妙云面前跪下,将她和其他人收了江楚楚好处,随时替她传消息的事,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何妙云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楚楚把她身边所有嬷嬷婢女全都收买了!
难怪余嬷嬷急急忙忙去报信,原来收的好处还不少。
楚楚这是何意?
她们可是亲生母女,她为何要这么做?
就在这时,江唯音来了,说有重要的事禀告何妙云。
江淮予已经知道母亲身边的人都靠不住,便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他们母子三人。
“禀母亲,琴华死了。”江唯音开门见山道。
“死了?”何妙云惊了一下,但不甚在意,
“是觉得实在丢人现眼,没脸苟活于世,自戕了?”
“不是,琴华是毒发而亡,应该是被人灭口。”
“什么?”何妙云震惊又茫然,
“灭口?谁要灭她的口?为何要灭口?”
江唯音看了眼江淮予。
江淮予微微颔首,对何妙云道:
“母亲,今日江鸿宇之事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有意设置。
若非儿子多留了个心眼,只怕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与琴华不清不楚的,就是儿子了!”
其实,他能侥幸逃脱陷阱与厄运,并非他真的谨慎,而是得到了来江唯音的提醒。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母亲向来不信任唯音,所以江淮予就把这事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免得母亲怀疑唯音什么。
“此话怎讲?”何妙云连忙问。
于是,江淮予把生辰宴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详细描述了一遍:
平日酒量不错的他莫名醉酒,
他的长随偏巧此时不舒服,
由别的小厮把他扶到那间后来江鸿宇出事的屋子里。
他心里起了疑心,在小厮离开后,就也跟着起身离开,
再后来,江鸿宇就闹出了大动静。
江淮予隐瞒了一个细节没说——
他并非自己离开那个房间,而是唯音进来,给他服用了醒酒药,然后带他离开。
除此之外,他并不知情的还有一点,
那就是江鸿宇与碧霞并非凑巧在那房间里幽会,而是江唯音“帮”了他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