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阳光明媚,颇为炎热。
李从嘉骑马赶到句容县,看看近期农耕情况。
李从嘉也没去县衙,在田间地头里,看着农耕忙碌景象。
阳光炽热无比,一处绿意盎然的田野中,有一处用竹子搭建起来的棚子,给这片繁忙的土地带来了一丝阴凉。
在棚子里,有一名在年纪二十三四岁,容貌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书生特有的英气,身着一袭淡青色的官服,腰间系着一条素雅的玉带,整个人显得既文雅又不失干练。
正在组织人手分发铁犁和组装龙骨水车。
棚子外,农民们正在忙碌地劳作,锄头翻土的声音与远处孩子们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乡村画卷。
两位田典站在张泌面前,分别汇报着各自负责区域的情况。
“大人,东区的土地丈量已完成,共计新增耕地四十五亩,领铁犁八十七个……”一位田典首先开口,声音清晰而响亮。
张泌微微点头,右手握着毛笔,在右侧的纸上迅速写下这段信息。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个字都写得遒劲有力。
“西区的灌溉系统修缮完毕,现在水渠畅通无阻,可以保证秋季作物的正常生长……”另一位田典紧随其后,汇报着自己的工作成果。
几乎在同一时刻,张泌的左手也拿起了一支毛笔,在左侧的纸上记录下了这则消息。
他的双手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左一笔右一笔,毫不费力地在两份报告上留下了清晰的文字。
两位田典看着张泌如此娴熟地运用双笔记录!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仰之情。
“左右双手,同时写字?”
李从嘉在远处看到这名干吏工作,心中也是一愣。
“这人是谁?”
旁侧一名快嘴的老农道:“他是我们县主簿张泌。这位年轻的主簿不仅学识渊博,而且办事效极快,句容县里不知道县令、县丞是谁,可都知道这个张主簿。”
“两位辛苦了。”张泌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温和地看着两位田典。
“东区和西区的情况记好了!。”
两位田典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们深深鞠躬,然后退出了棚子。
张泌则继续留在棚子中,仔细检查刚刚记录的内容,确保没有任何遗漏或错误。
“张泌?”李从嘉听着耳熟,一时想不起来。
从棚子后走了上去,这名干吏这才看见一名器宇轩昂,重瞳青年走了过来。
一看之下也是大惊,急忙拜道:“小人张泌,拜见安定郡公大人!”
李从嘉微微一笑道:“你认得我?”
“小人曾随我家县令,一起听过大人讲述农田纲要,动员县中百姓,兴修水利,更改铁犁,建造龙骨水车。”张泌面色白净,一丝不苟的说着。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张泌,字子澄,句容主簿,淮南人。”张泌恭敬的说着。
“我想起来了,你张舍人,你就是张泌!”李从嘉惊讶的说着,倒是把张泌干的一愣。
唐末着名文学家,南唐四杰之一,论文才超过其他三杰,冯延巳、徐锴、韩熙载,应该是南唐才子之首,留下最多诗歌词曲。
张泌年纪最小,其他三人已经是朝堂大佬,而他还是一个寄情于山水田园的主簿小吏。
李从嘉心中一喜,看他双笔双手,同时写字,又想起在后世留下的才名,暗道他果然是个人物,要笼络到门下。
“我要征用你,可否随我走?”李从嘉想把他征为第一幕僚。